“秦平還留了人,守在路兩邊的出口,隻要我們敢出老虎山,就要我們的命。”
“他們還時常來山裏搜尋,這些日子我們都是四處躲藏。”
秦平留了人?
秦明月若有所思。
“有多少人?”
“十幾人吧,我們也隻是偶爾看到,或許偶爾還會換一撥。”
對方十幾個人,突圍出去不算難,可若是能夠活捉……秦明月想把秦家連根拔起的,最多給什麼都不知道的秦安留一條性命,若是能把那些人生擒,如此便是做實了秦平的做法,無可抵賴。如果不能,秦家這麼多年在海州經營,勢力比方家在岫洲更大,這事被他們大事化小,隻怕是動皮不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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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山路變得格外濕滑。如水墨畫般層巒疊翠之中,一個十幾人的隊伍正在雨中穿行,他們頭戴鬥笠,身背兵刃。
忽然,一杆長丨槍攔住去路,對方也一樣騎著馬,身後還有一隊人馬。
跟預想的十幾人不同,這隊人馬至少三十人。
“付由之?”為首的楊老虎一驚,“你個老小子,也為虎作倀?”
“哼!”那邊的付由之四十歲上下,是個經驗極其老道的鏢師,“楊老虎,我付由之一心一意跟著秦家,豈如你們這幫走狗,為了三五兩銀子,就改投他人。”
“姑娘,隻怕事情有變。”楊雲豹也在提醒秦明月。
按著陳傑蔡毅幾人的描述,這裏隻有十幾人守著,也沒有什麼特別有名的人,但付由之顯然不是,他不僅在亨通鏢局的地位數一數二,在整個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更何況,現在他們遇見的人數量也對不上。
“小心了,不要戀戰,我們突圍出去。”秦明月壓低了聲音。
她精神緊繃到了極點,能聽見自己碰碰的心跳聲,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刻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對方手裏已經有不少人命,絕不會在意再多他們幾個,稍不注意,可能就死在這兒了。
“好嘞!”
楊家兄弟都是熱血沸騰,尤其楊老虎這個從戰場回來的,場麵越是血腥,他就越是興奮。
“老虎和雲豹打頭,我殿後。”梁成道,“應九保護姑娘走在中間。”
“不必,按原計劃,應九跟梁成一起殿後,”秦明月否定了梁成的安排,“我自己可以。”
“好嘞!”楊老虎大聲答應,隨即一會馬鞭,那馬飛一樣躥了出去。
“你們……”梁成還是心有餘悸,“付由之和他手下那些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山道很窄,僅容兩三匹馬通行。
好在,此時天黑路滑,已經沒人上山了。
楊老虎第一個被付由之纏住,楊雲豹毫不遲疑繼續往前。但對方似乎也得了吩咐,他們沒有去為難楊雲豹,甚至放過了幾個被困在老虎山的人,而是其中一個直直地朝著秦明月砍過來!
此時楊雲豹已經跑出了數米,想要控馬回援是來不及的。
秦明月拔出長劍,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用武器與人拚殺,好在,第一下很簡單,隻需要接住對方的刀就行了。她的劍,雖然不是什麼當時名劍,卻也是秦四方手上最好的一把劍,因為秦四方自己不用劍,當年秦平秦安又都還小,這把劍就作為嫁妝隨秦明月到了方家。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