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馬車早已備好,剛上車,秦安的手就開始不老實,總想往柳氏手上摸。
柳氏側身躲開,一雙眸子霧氣蒙蒙,“小舅爺,青天白日的,這是做什麼。奴婢雖身份低微,不知體麵,可也不是這麼個羞辱法。”
秦安連骨頭都酥了,那還能不順著柳氏,再說她話裏又不是沒留餘地,青天白日的不行,那等天黑……
“都聽千盞姑娘的。”他色眯眯的盯著柳氏,一刻也不肯挪開眼睛,“聽說你在方家委曲求全受了不少苦,等我接管了方家,叫秦明月給你洗腳。”
“小舅爺就那麼有信心,能從主母手中,接管方家?”柳氏笑得如同盛開的紅玫瑰。
“一個女人罷了,她還想翻天不成?把方家給我,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秦明挺了挺腰,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有王霸之氣泄露。
沒一會兒,到了一家首飾鋪子,這家其實也是方家的,隻是店麵比較小,賣的東西也很普通,平時盈利不多,許多人並不知道它背後東家是方家。
柳氏昨天剛跟秦明月一起來過。
剛進門,柳氏就道:“掌櫃,我可是第一次來,你莫要騙我才好。”
那掌櫃一聽,就覺得不對,訥訥地沒有戳穿柳氏。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銀釵都給小爺拿來。”秦安大手一揮,仿佛根本不在乎錢,說的卻是銀釵。
柳氏嘴角一勾,在店鋪裏隨意掃了一眼,指著其中一支很普通的銀釵問,“掌櫃的,這個怎麼賣?”
掌櫃的不明所以,自然不敢漫天要價,“姑娘,這個八兩銀子。”
柳氏觸電一般將那銀釵丟了,嫌棄的說:“你這掌櫃怎麼這般沒眼色?”
隨即眉頭微蹙,猶如四月裏泛起微雨的湖麵,氤氳一層水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令人格外憐惜,她回頭對秦安道:“小舅爺,柳兒雖然卑賤,可在五蘊館也是上等的姑娘,主母更是以禮相待的,小舅爺可不能拿些俗物騙我。”
“胡說,是這掌櫃的沒眼色!”秦安指責掌櫃道,“把你們店最好的都拿來。”
掌櫃的趕緊拿來了不少飾品,除了發釵,還有鐲子、耳環、項圈等等。
柳氏看了又看,拿出一對極普通的銀耳環,道:“我見這耳環古樸大方,入手不俗,掌櫃的,這可是前朝古物?這怎麼賣?若是多餘八十兩,我可是不要的。”
掌櫃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那耳環哪裏是古樸,分明就是兩個小銀珠,平時賣價不過一兩銀子,可既然柳氏這麼說,他自然也借坡下驢,“姑娘,咱們店小本經營,沒有這麼砍價的呀!這前朝雖隻過去了百餘年,但能到咱們老百姓手裏的古物可是不多,你看這形製,就知必是讀書的清貴人家之物……”
掌櫃的磨破了嘴皮子,最後輕歎一聲,“不過,既然姑娘這麼喜歡,它也算遇見了有緣人,八十兩就八十兩吧。”
柳氏很快將那耳環丟在一邊,又拿了一副鐲子,“這玉鐲子圓潤通透,甚是好看。”
“這可是上好碧玉的,”掌櫃的眼珠一轉,與柳氏一唱一和,“之前那對耳環,已經是血虧,這鐲子姑娘多少得讓我賺一點,您若想要,就一百五十兩吧。”
“你這老——”
秦安剛開口,就被柳氏阻止了。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你這掌櫃的倒是實在,”柳氏滿眼純真,似是對銀子根本沒有概念,隨後看向秦安,“小舅爺,莫不是奴婢僭越,挑的太多了?奴婢是半個下人,不敢要太貴重的,隻好挑這銀的、玉的買些,倒是習慣了每次都多買幾樣,畢竟又不是什麼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