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步一挪的到了馬車前,並不抬頭看秦明月,軟軟地跪在下人一早放好的蒲團上磕頭。

“小妾柳氏,拜見主母。”

聲音綿軟,柔酥入骨。

她就是柳氏?秦明月挑了挑眉,繞著那如狐似魅的女人看了一圈,就是她毒死了秦氏,虐待了女主十年,逼得她不得不離家從軍?如此柔弱又年輕,倒是人不可貌相。↘思↘兔↘網↘

“哼!”秦明月冷哼一聲,隨即想起原著此處提過,秦氏剛回家就給了柳氏一個下馬威,可在場都是因柳氏楚楚動人而滿心憐惜的男人,反倒給自己留了個虐待妾室的把柄,她一笑,笑的溫柔又恐怖,“你倒是個美人兒,如今我已回來,此處,不需要你了。”

柳氏臉色一白,雙目猶如秋日的湖麵泛起氤氳,貝齒輕咬,道:“是,奴婢僭越了。”

嘶——那聲音柔柔的鑽進耳朵,聽的秦明月心裏像有小貓爪在撓。

她挑起柳氏的臉,迫使柳氏與自己對視,哪怕沒有現代那些堪稱整容的化妝品和美顏相機,甚至因為家中喪事不施粉黛,這柳氏隻憑著一張素顏就如那勾魂奪魄的妖精,連秦明月都有一刹那恍惚。

“休要再做如此媚態,老爺剛去,你做給誰看?這些天你拋頭露麵,也盡夠了,這便回內院去。”

“是。”

柳氏答應著,人卻不動,隻還是跪在一邊,直到秦明月大步流星地過去,才由一個丫頭扶著慢慢起身,雙手扣在身前,頭壓得低低的,一路小碎步往後院去了。

第2章 更衣

秦明月沒再管柳氏,她先是到了靈堂,下人們早已亂成一鍋粥,你拿著香燭,我端著水盆,你往裏走,我往外走,你急我比你更急,剛好倆人一幢,誰的事也不用辦了。老太爺也就是秦氏的公公也病倒了,眼看到了彌留之際,莫說管事,就是起來見人也是做不到的。他自己還要幾個人熬藥伺候著。

按著書中寫的,方家老太爺方萬福是少年時孑然一身逃荒來的岫州,父母都在半路餓死了;老太太家人丁也不興旺,有個哥哥不在岫州,幾十年不曾來往了,所以方家其實是孤零零的一支,沒什麼親戚。如今辦喪事來的也都是到了岫州後的一些朋友,交情說淺不算淺,說深,也不過是生意往來罷了,自然不會幫著出頭管事。

“都別亂!”靈堂裏,秦明月大吼,這一聲中氣十足,硬是讓鬧哄哄的靈堂安靜下來,尤其下人們見到主子回來,有幾個年紀小的丫頭已經嚇得跪下了,秦明月不管那些竊竊私語的賓客,道:“需得立刻做的現在就去,不需要的都把事情放下,我這便拿出章程來。廚房的呢?快午時了,給賓客們的吃食可有備下?老虎,你們去前麵幫著忙活,無論聽到什麼都忍讓著些,切勿與人口角。可有人管祭禮?老太太這邊的供果怎麼還沒擺上?”

秦明月一回來,方家的下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想起了自己是幹啥的,立刻分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秦明月也沒閑著,馬不停蹄地往老太爺住的屋子去。

這方家雖不小,但到底不是官宦人家,沒有那麼富麗堂皇,一切以實用為主,比如角落裏接雨的大缸,還有醃菜的小壇子,內院裏晾著許多剛洗完的衣服,丫頭們雖說也都是買來的,卻不是官宦人家那麼多規矩,見著秦明月隻是或標準或不標準的行禮,沒有多少誠惶誠恐的意思。

一邊跟著丫頭往內走,秦明月一邊逛旅遊景點一樣四處看著,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