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高興”。
“好, 大忙人,”他隻能慣著她,又頗為配合地詢問,“明天穿哪一件?”
“有一條黑色的魚尾裙應該適合,”宋洇不計較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仔細盤算她的禮服, 她並沒有太多昂貴的, 但也有例外, 回憶, “是我本來打算參加明嘉的成人禮穿的。”
她明白禮裙的尺寸差在哪裏,胸那裏會有些小,所以提前找了相熟的裁縫幫她修改。
“傅晏。”宋洇眨眼看他。
“嗯?”
大小姐沒頭腦地詢問:“禮裙我一直留著,你呢,有沒有留著我送你的東西?”
“放哪裏了?”宋洇眯眼,一個勁兒追問,“有沒有好好供著?”
傅晏反問:“還需要供著?”
“不然呢?”她驕矜。
傅晏垂眼看她,起了壞心眼兒:“如果我丟了怎麼辦?”
宋洇一頓,精致的細眉皺著,不說話了。
她不高興。
傅晏立馬道歉:“騙你的。”
宋洇埋冤:“你怎麼能騙我呢?”
她當然沒信,但還是要撒嬌。
語氣認真:“傅晏,你不能騙我。”
宋洇覺得也挺好的。
那時候的傅晏窮,除了那雙早就壞掉的仿版小皮鞋,什麼都沒有留給她。
他們之間隻留了她的東西,留給傅晏,也留給自己。
是很好的念想。
門發出“吱嘎”響,有人影闖進空曠的禮堂。
忙碌的秘書形容散亂,剛剛處理完外麵的情況,還喘著氣兒。
夏軼看了眼裏頭的氛圍,立即反應過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手抵在唇邊咳嗽一聲,說娛記已經被安排走了。
傅晏輕輕頷首。
突然叫了身側人的名字,“宋洇。”
“幹嘛?”
“明天的你不是周氏藥業的未婚妻。”
宋洇好奇:“那是什麼?”
男人眼神沒有波瀾,氣息中卻發出聲輕笑,一頓,說:“我的舞伴。”
宋洇被蠱惑,想笑,但又不想他繼續再提這麼身份上的曖昧定義,皺眉瞪他。
“行了,你走不走?”她威脅,“夏秘書都安排好了,等會兒再有記者可不好。”宋洇才不是請求,隻是知會,扭頭就走。
踏過門檻,天光乍現。
寒涼的氣息將人包裹,讓人打顫,不好受,卻也是如此真實地邁入到光明燦爛的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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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那邊傳單說明開庭時間為下個月的二十二日,宋洇想了一下,還是給療養院打了電話。
時機不巧,孟晚枝去看心理醫生了。
新的心理醫生是幾天前新換的,問診時間還不固定。
曾昕說:“下午一點的時候孟女士被我同事帶過去的,應該還有一刻鍾就回來了,很快的,宋小姐。”
護士小姐似乎每天都有好心情,接到電話絮絮叨叨講孟晚枝近日的情況,又說新換的心理醫生孟女士接受得很快。
“商先生前兩天又來看孟女士了,說這是好事,我們一開始都挺害怕孟女主沒辦法接受,沒想到她一點排斥也沒有。”
“醫生安排在療養院旁邊的醫院了,每周五過來坐診,孟女士過去隻需要過一條馬路,很方便的。”曾昕忙著照看病人,卻也能抽出空暇,熱情似火,耐心交代,“她最近不總是想著宋先生了,偶爾也會跟別的先生女士聊聊天、交交朋友,把修剪好的花送給他們。宋小姐,我等會兒把插花的照片發給你,可漂亮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哦”了一聲,曾昕笑說:“說起來孟女士終於能夠辨認玫瑰花和扶桑花了。”
宋洇聽著曾昕的敘述,也跟著笑了起來,捏緊了手機,許久輕聲道謝:“謝謝你,曾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