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洇眼睫一顫,沒有理會鄭嘉陽,反問:“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那麼聰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蔣雨橙為什麼這麼憤怒,但又覺得可笑。
鄭嘉陽居然結婚了還沒有收斂,還牽連到她這樣一個多年未見的人身上。
宋洇輕嗤一聲。
“宋洇,你不懂嗎?這可是滬圈受人追捧的蔣小姐。”
鄭嘉陽溫和笑笑,可提到“追捧”兩字怎麼瞧也有幾分諷刺。
緩聲吐字:“所以?”
鄭嘉陽告訴她:“她很受歡迎的,所以你得原諒她。”
男人伸手拉住了宋洇的手臂,因為性別優勢,他的力氣要比宋洇大得多。
幾乎是一瞬間,便把宋洇牢牢製住,將她拉到了蔣雨橙的麵前。
宋洇甩不開他的手,隻能撩起眼看這個衣著華貴的男人。
“鄭嘉陽,幹什麼?”她一字一頓,眼含威脅。
冷峭得像是霜雪。
男人並沒有搭理他,隻皺了眉,但沒鬆開束縛住宋洇的手,扭頭跟突然出現的蔣雨橙說:“雨橙,道歉。”
鄭嘉陽第一瞬間的想法不是麻煩,而是有意思。
滬圈蔣家比起鄭家不足為奇,他雖然憐惜蔣雨橙,可不至於怕他這個妻子,他不過是礙於自家長輩的麵子,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的小嬌妻。
但宋洇不一樣。
她現在是落魄的鳳凰。
他想羞辱她易如反掌。
正如很多年前宋洇仗著家世羞辱他一般。
哪怕蔣雨橙想打她,宋洇也隻能原諒。
可蔣雨橙沒有半點愧疚之意,一襲暗紅色華貴禮服,與鄭嘉陽相稱,正上下打量著這位有勾引自己丈夫嫌疑的冷豔女人。
“為什麼要我道歉?”她冷聲質問。
鄭嘉陽沒有想到第一個不配合的人是他的妻子。
覺得煩躁,但礙於自家長輩的告誡,還是開口解釋:“我和她沒關係,雨橙,道歉。”
蔣雨橙嗤笑,“你和外麵的那些女孩都沒關係,你覺得我信嗎?”
答案理所當然。
在鄭嘉陽的手裏,宋洇掙紮了兩下,但她的力氣終究太小,隻是徒然地將手腕勒出積血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紮眼得很。
宋洇睨著鄭嘉陽,並不關心他們夫妻之間的瑣事,麵色冷靜,“鄭嘉陽,把我鬆開。”
鄭嘉陽沒動。
“你以往不這樣的,雨橙。”
他冷著一張臉去看一側的妻子,有幾分不耐煩。
蔣雨橙惱意還在心頭,“你以往怎樣?原諒你在外麵夜夜笙歌嗎?”
但再怎麼鬧,怎麼能把人帶到她的蜜月旅行?
鄭嘉陽問:“道不道歉?”
“我不。”
鄭嘉陽冷笑一聲。
他並沒有鬆開宋洇,心裏頭煩躁,冷聲評價她:“不懂事。”
可蔣雨橙嬌慣長大,哪兒受得了這樣的委屈,質問:“我不懂事?你把情人帶到我的蜜月旅行中來,你讓我算了?”
鄭嘉陽睨了眼妻子,不說話。
蔣雨橙氣笑了,生出幾分逆反心理。
她動不了鄭嘉陽,還動不了這個勾引他的金絲雀嗎?
蔣雨橙心裏頭如同明鏡,宋洇身上的裙子過了時,高跟鞋也不過幾千塊,還有身上的裝飾品,零零總總加起來不到她包的零頭。
這個女人不僅家裏頭沒權沒勢,還是個新攀上鄭嘉陽的小東西。
估摸也就是鄭嘉陽一時心熱,圖個新鮮勁兒。
蔣雨橙篤定鄭嘉陽看在他長輩的份上不會動她。
提起一旁的香檳酒瓶,猛然砸向被鄭嘉陽困住的宋洇。
一切發生的太快。
宋洇站在那裏,被鄭嘉陽牢牢揪著,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
有玻璃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