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很忙。
尤其是鄧清月轉入軍.區醫院後,住院開銷成指數級別增長。
宋洇有一瞬間的心疼, 不過不妨礙她逗他。
【因因:那傅晏, 可以給我複述一遍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突然的提問居高臨下,頗為驕縱, 但宋洇就是有任性的資本。
她現在可是傅晏的債主和恩人。
滴。
收到新消息。
對方回了一個標點符號。
【小狗:。】
【因因:?】
宋洇能夠想象出傅晏欲說又噤聲的模樣, 下頜線分明,側臉撇開不與她對視。
隻餘下視覺中心的喉結, 孤零零的, 形狀明顯。
怪好看。
【因因:你回我句號做什麼?】
傅晏的回複來得很快。
他說。
【小狗:不知道說什麼,但應該要回複。】
宋洇被他逗笑了。
詢問。
【因因:所以句號等於已閱?】
【因因:我不喜歡。】
【小狗撤回了一條消息】
宋洇的心情好了許多。
【因因:對了。】
【小狗:怎麼了?】
【因因:成人禮,我給你也定了禮服。】
【因因:你表現不太好,但是暫時也沒有合適的人了。】
【因因:請記得來找我拿哦,好學生。】
宋洇的成人禮禮服是定製的,在她最喜歡的一家店。
一條黑色魚尾裙, 不算保守, 但設計得清純。
至於配套的手工西裝, 宋洇隻看過式樣, 並沒見傅晏上身的效果。
她想給自己留點驚喜,畢竟禮物的美好就在於親手拆開的過程。
宋洇期待了很久她的成人禮,可從未想過她會缺席。
-
那日清晨,天未破曉,白晝沒有誕生,萬事萬物沉寂於迷蒙黑夜。
宋洇尚在睡夢中,倏然被人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
連續的敲門聲沉悶、空洞,像是敲打在人半睡半醒的靈魂之上,要把身體鑿出一個巨大的洞。
“誰?”宋洇隨意地整理儀容,開了門。
孟晚枝一身寬鬆的睡袍,全然沒個往日裏養尊處優的樣子。
她形容散亂,捂著嘴,眼睛一紅,兩行清淚簌簌落下。
半是哭腔:“洇洇,你爸爸……”
嬌嫩的皮膚被她用手反複揉搓弄出紅痕,惹人憐惜得緊。
宋洇問她怎麼了,孟晚枝哭得不成聲,嗚嗚咽咽聽不清楚說什麼。
許久,才語無倫次地講了宋清予出車禍的事情。
宋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停滯,心髒冰凍停止。
她知道拉著孟晚枝問不出所以然,安撫了母親,瞬即給Heinare小姐打了電話。
“洇洇小姐,不必擔心。”
Heinare小姐已經開始著手處理,語氣急促,但不算亂方寸。
“先生還好,這次出行選用的德係車,安全係數較高,也有安全氣囊保護,並沒有傷及先生肺腑這些重要器官,隻是玻璃碎片傷到了身體,他本身有遺傳性的低血糖,失血偏多暫時昏迷。”
“我知道了,”不幸中的萬幸,宋洇鬆了口氣,“Heinare,辛苦你了。”
燈火通明的宋宅,宋洇迅速換好衣服,發現手機提醒裏接連不斷的詢問,來自父親的生意夥伴還有諸位宋家的長輩。
一開始是打電話詢問,後來發現占線,幹脆都給她發短信,不過短短幾十分鍾已經顯示99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縷煩躁的情緒像是火星見著了易燃的酒精。
宋洇偏了頭,側臉冷漠,問一旁不知所措的孟晚枝:“你和其他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