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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時亂糟糟的。

長樂直接拔出自己的劍擋在薑若麵前,眼神格外冷毅,“你們出聲,是想將人引過來嗎!”

大有一副誰先說話,他就會立即衝上去先了結了誰的架勢。

院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下人們畏懼地看向長樂手中的冷劍,將那些害怕與恐懼都吞了回去,隻喉嚨間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嗚咽聲。

沒了眾人的喧鬧聲,外麵的動靜就越發清晰。

薑若抱著孩子在蕪廊上來回走動,聽著那逐漸清晰的搜查聲時,全身血液的湧動都開始加快。

她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同樣害怕畏懼。

她怕自己真的會命喪於此,怕是商商該怎麼辦,也怕顧淮安要是遲來一步見不到他們怎麼辦?

明明她用了這麼多力氣,才走到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難道就要結束在這裏?

冷汗不斷地冒出來,她抱著什麼都不懂的商商,極力想要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卻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在那些人搜到疏梨院時,她聽見外麵的士兵想要推門沒推動,緊接著狂喜到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裏麵有人,他們肯定都藏在這裏麵!娘娘說了,要是活捉了那對母子,重重有賞!”

在院子門被撞開來了那一刹那,薑若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

長樂皺著眉,護著她和商商齊齊後退。

隻是還沒有退到門口,為首的將領就已經衝了上來,長樂揮劍上前擋住,兩個人纏鬥在一起。

周圍全都是尖叫聲,府裏的人漸漸也反應過來,明白束手就擒隻有被殺的下場,紛紛拿起手頭上能用到的東西反抗起來,一時間鮮血往外直飆。

薑若被圍堵到角落,整個人因為不停躲閃而的極為狼狽。而原本一直被捂著眼睛的商商,似乎是察覺到危險,“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離薑若最近的士兵很是興奮,一把反扣住薑若的手臂。

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心髒驟停,深深閉上眼,溫熱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能聽見士兵振奮地高呼聲。

“我抓到……”

後麵一個“了”字,隨著迎麵而來的一支箭矢而完全消失。

溫熱而粘稠的血落在眼皮上,她再睜開眼,世界已經是模糊的一片血色。=思=兔=在=線=閱=讀=

在一片血色當中,她能看見男人穿著一身銀色鎧甲,沉穩地站立在門口影壁旁,手中是剛剛放下的弓箭。他身形挺拔硬朗,如同一座永遠都翻越不過去的高山,光是站在那裏就是讓人安心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過於刺眼,她竟然能看見他周身隱隱圍繞著光,連臉都被光暈成模糊的一片。

即使看不清,她也能感覺到那團光穿過雜亂的人群,無比堅定地朝著她走過來。

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歲歲!”

她感覺到熟悉的懷抱籠罩著自己。

男人的聲線不複以往的平靜,整個人也因為後怕而顫唞著,卻將她和孩子牢牢地護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歲歲,別怕。”

薑若的眼淚更加洶湧。

她曾在黑暗中遇到一束光,而這束光成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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