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才快要滿周歲而已,還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兒呢。
這般小一個娃娃,你就指望他穩重內斂乖巧懂事了,就想要他安分守己不哭不鬧,不淘氣不調皮了,您這是在做夢吧?
幾個丫頭心裏腹誹,麵上卻聲色不動,仍舊嚴正以待的守著,話不說一字,心裏卻給王妃和小世子,分別扣了一頂“無理取鬧”和“小可憐”的大帽子。
有這般不靠譜的一個娘親,幾個丫頭現在已經可以預見,之後小世子悲慘的,被親娘嫌棄欺壓的慘無人道的人生了。
不說幾個丫頭,現在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卻說秦承嗣看著眼前的妻兒,卻是笑的無奈又縱容。
“好了,且莫鬧了,水要涼了,拿毯子來,我抱劭兒出去。”
池玲瓏聽了秦承嗣這話,感覺伸手去摸兒子小澡盆中的水,那水溫確實涼下來了不少,誰說房裏燒著地龍,熱乎的緊,但是,小兒抵抗力弱,可別受涼感冒了。
池玲瓏忙不迭的“唉”了兩聲,不等幾個丫鬟行動,已經站起身去拿毛巾去了。
小勺子見父親要抱自己起來,不樂意了。
想想方才,讓小東西下水的時候,小家夥哭的跟水裏有怪獸一樣,死死的抱著母親的脖子不鬆手,現在好了,要讓他出水了,小東西也苦惱的,無論如何也不想起。
最後,哭的淚眼汪汪的小勺子,到底是被父親震懾住了,即便萬般無奈,還是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打著哭嗝,被父親抱了出來。
夫妻兩個合力先將小勺子收拾好,接下來秦承嗣去沐浴更衣,池玲瓏則和幾個丫頭一起,拿出之前準備為小勺子準備的小項圈、玉佩等物,給他一一佩戴在身上。
從用過午膳後就開始收拾,直到天將黃昏了,父子兩人才被池玲瓏親自檢查過,滿意的說了“好”。
日頭西斜,眼見著最後一點落日,也要沉到地平線之下了,天氣也越發森冷了,馬上到了要啟程去皇宮的時間,看著眼前這對身著錦衣,容貌出色,讓人看了第一眼,就再不舍的將自己的目光移開的父子,池玲瓏突然後悔起自己之前被秦承嗣說動,答應他此番宮宴借由身子不適的借口,留在王府的事情了。
同樣的,她也後悔起,為毛她腦抽的要將兒子和她男人都收拾整飭的這麼出色勾人!!
她男人本就招人,偏偏此番她還不準備進宮,如此,把男人打扮的這麼風華絕代,她這是生怕沒情敵的節奏麼?
簡直就是腦子裏進水了!
池玲瓏懊悔不已,抱著眨巴著大眼睛,無意識的朝自己賣萌的兒子,把自己的頭埋在他頸間,水光瀲灩的眸子中,濕漉漉的,委屈死了,也更不舍的撒手兒子的手了。
她怕自己男人被被的女人覬覦,更怕人有心懷不軌的,看上她兒子,要和她兒子定娃娃親啊。
秦承嗣好笑的,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子兩人,麵上泛起濃鬱的笑意來,在致遠齋外邊偌大的紅紗燈籠照耀下,他冷峻鋒利的五官線條柔和的好似被暖陽照耀著,天氣雖冷,他身上卻隻有暖意。
“可是還是想去?”秦承嗣搖頭失笑,“若果真想去,現在去換衣物不遲。”
池玲瓏氣咻咻瞪一眼秦承嗣,小聲的嘀咕他一句,“你沒安好心。”
可不是沒安好心麼。
早就打好了算盤,讓她這次在家休息,偏現在又來裝好人,他也不嫌棄這話說的太晚了。
現在這都什麼時辰了,他們做馬車去皇宮,已經算是晚的了;這倒也無妨,左右秦王是重量級人物,哪怕最後出場也無人敢說他是非,他隻要能在弘遠帝和太後出場之前,先一步到了舉行宮宴的碧霄殿便可。
可女人收拾起來本就麻煩,況且這等重要場合,出席的話必定要沐浴更衣,她若果真要去,再進去收拾一番,嘖嘖……怕是等他們一家到了皇宮,除夕宮宴都結束了。
池玲瓏無力的揮揮手,一邊還上前,將兒子遞到秦承嗣手中,“行了,你們快些走吧,我晚上和表哥表姐一同用膳。哼,不過,你可把兒子給我看好了,進了宮,除了太後,其餘別的女人,堅決不給抱。”
“另外,你也給我離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遠著些,不然,讓我聽了什麼閑話,我可是要,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