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個同樣毫無家世的“孤女”,能嫁進侯門,大概也與老夫人心中的那份愧疚有關吧。
那邊廂,魏敘跟著永安侯去到書房,一進門,永安侯便開門見山道:“妙春樓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魏敘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是我欠謝家的,晚吟去得早,那孩子從小孤苦無依,我這個做父親的,必須給他留下些什麼。”
魏敘笑道:“父親若真心疼那孩子,何不讓他認祖歸宗?”
“他不願意。”魏漢林歎息,“本是我魏家對不起他,我也隻能盡我所能去栽培他,讓他有個好前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父親的意思,他對魏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他隻是一時想不開,我會規勸於他。”
“父親難道忘了,張嬤嬤是怎麼死的?他要毒害的原本是祖母!”魏敘沉聲,“這背後之人,想必父親早就知道了吧?”
魏漢林閉了閉眼:“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難道父親就放任不管?”
“為父說了,會盡力規勸於他,往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希望父親說到做到。倘若,他再敢傷害魏家任何一個人,我絕不會放過他。”魏敘沉吟片刻,繼續道,“這件事,母親毫不知情,希望父親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善待於她。”
魏敘明白,因母親當年阻攔謝晚吟進門,父親一直心存芥蒂。是以,這些年,兩人表麵上相敬如賓,而實際上,父親對母親,恐怕並無半分情誼。
否則,也不會借機陷害。他一定恨她,拆散了他與謝晚吟的姻緣。
魏漢林未說話,而是看著書案上的一幅小像發呆。那畫中的女子,穿著碧羅春衫,正坐在一株桃樹下梳頭。
魏敘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略微行禮後退了出去。
回到玉棠軒,見紀棠站在院子裏,對著一片雪地出神。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站在這裏做什麼?手都涼了。”說著,讓阿若去取袖爐。
紀棠回身,笑道:“我在想,若我是謝晚吟,會怎麼做。”
魏敘來了興致:“說說看。”
“這高門大戶的門檻不好進,實在進不去,咱就不進了。就算勉強進了那門,日後也不知要受多少委屈酸楚,何苦來哉?”
好像是這個道理,魏敘點點頭,摟住她的腰,又聽她道:“左右不過一個男人,不要也罷,有手有腳的,自立門戶不好嗎?為一個男人丟了性命,屬實不值得。”
這最後一句,她是有感而發。
魏敘聽著聽著皺起了眉:“什麼叫左右不過一個男人,不要也罷?”意思是,若有那麼一天,她麵臨這樣的抉擇,會毫不猶豫將他丟棄?
“我說得不對嗎?”紀棠眨眨眼,“兩個人若不能在一起,不如趁早分開,這叫長痛不如短痛。”
“你真這麼想?”
“不然呢?”
“我怎麼覺得,你意有所指?”
“有嗎?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正說話,孫氏身邊的丫鬟春瑤進了院子,原是孫氏叫紀棠去一趟。
魏敘牽起她的手:“我與你一道去。”
“不用了,世子爺先回青鬆院吧。”
“也好,若是有事,派人來叫我。”
“嗯。”
臨近年關除夕將近,紀棠猜測,應是為了除夕家宴之事。去到孫氏院裏,果然,二房的王氏和程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