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句話,淩洄便有數了。拍了下坐榻道好,“與其鈍刀子割肉,不如殺他一場,我這就去安排。”邊說邊起身,擺弄著笏板嘀咕,“還得找個玉匠修一修,別上朝的時候忽然斷了……”
他要往外走,淩溯又喚了他一聲,“你的婚事,說定沒有?”
淩洄這才想起來,笑道:“都辦妥了,阿娘說看個良辰吉日,就上辛家提親去。阿兄,你我往後不光是兄弟,還是連襟,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說罷朗聲笑著,大步往外去了。
淩溯不由發笑,心說緣分委實是深,辛家的女郎都是好樣的,自己與兄弟接連栽倒,也不是什麼怪事。
待晚間回到行轅,把白天的事都和居上說了,居上彼時剛喝完藥,雖然把安胎藥換成了補身子的,但一碗下去也把她喝得直翻眼。
打了個嗝,命又掙回來了,她歡快地一撫掌,“緣分真是天定的,誰能想到這麼膽小的玉龜,居然與二郎成了。”
淩溯複又將宮裏發生的事告訴她,“聖上不視朝,所有政務都交給東宮與政事堂了,我怕是要連著忙上好幾日。你隨我去東宮住幾日好嗎?萬一忙得抽不出身來,我也不用趕回行轅了,省了好些麻煩。”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居上卻繞著手指頭喃喃:“還未親迎呢,我不便住進東宮,免得壞了規矩。倒是皇後殿下責打貴妃辛苦了,不知有沒有弄傷手,我明日進去瞧瞧她吧。再者陛下病了,我也該去探望探望,盡一盡做兒媳的責任。”
淩溯感動非常,“娘子真是出得廳堂,上得臥床。”
居上有時候就很不明白,明明看著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為什麼在家時候就那麼愣呢。
“你一定要這樣誇我嗎?”她萬分鄙夷地說,“明明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淩溯道:“你不會下廚,讓我怎麼違心誇你?”
居上不屈道:“怎麼不會?當初的金鈴炙和乳釀魚,不都是我做的嗎?”
結果淩溯持懷疑態度,“果真都是你做的嗎?”
這下叫人不得不心虛了,居上支吾道:“雖然乳釀魚不是,但金鈴炙是我做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柴嬤嬤。”
這種事,問得太明白了容易傷感情,淩溯含糊道:“算了,權當都是你做的吧。”一麵伸手招了招,“過來。”
居上壓根不理他,“我不過去,腳疼。”
既然等不來她,隻好自己湊過去。
淩溯提著袍子起身,挨到她的身旁坐了下來,和聲問:“今日身上好些了吧?”
居上戒備地打量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純質地笑了笑,“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若是傷得太重,還是招侍醫看看為好。”
居上覺得他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都在宮裏宣揚我有孕了,還讓侍醫看這個,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他說是啊,一副娘子真是冰雪聰明的表情,“明日你要去宮中覲見,但咱們那件事,至多算是半成,你會心虛嗎?”
居上訝然道:“什麼叫半成啊,不是全成了嗎?”
他搖搖頭,“你真是一點都不懂。上回太倉促,沒有好生與你探討,這回我把畫本帶回來了,你瞧……”
裏間響起小娘子的尖叫:“噯,你幹什麼?”
外麵廊上站著的藥藤和候月對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情。
反正近來小娘子是用不著她們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