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種野路子,也不問她們拿到繡球的辦法,直接就要爬牆。
李照雪琢磨著:“不會吧,這麼高的樓,他們爬不上來。”
溫瓷:“不……他真會。”
畢竟盛驚瀾連溫家大門都翻過,區區閣樓算得了什麼。
她們可不敢真讓新郎官在大婚之日爬牆,趕緊放人上樓,守在門口,象征性的收了幾封紅包。
盛驚瀾終於見到新娘,新娘雙手執扇擋在麵前,不讓看臉。盛驚瀾彎腰蹲在她麵前,拿起旁邊的繡鞋替她穿上。
溫瓷沒有父親和兄長,也不喜跟同齡異性肢體接觸,便由盛驚瀾抱她出門。
身為母親的溫茹玉親手為女兒撐起紅傘,直到女兒進入花轎。
沒人注意到,隱在人群中的蕭文琛望著這一幕,悔意湧現眼底,不禁抬手拭淚。
千工床、萬工轎,十裏紅妝贈新娘。
如此盛景惹來全城圍觀,紅轎所經之處,人人皆得喜糖送福。
花轎繞去湖邊,換乘掛滿紅綢的木船,寓意魚水情深,生活美滿。
黃昏時,船身靠岸。
盛驚瀾挑起船簾,向裏麵的人伸手,幾乎笑眯了桃花眼:“夫人。”
風拂紅帳,吹過新娘滿麵紅妝,那隻染著紅丹蔻的纖纖玉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上。盛驚瀾沒有絲毫猶豫,將其緊握,不願再鬆開。
儀式在臨湖的大院子舉行,從石岸到廳堂,皆是紅毯鋪地,沒讓溫瓷的腳沾地麵半分。
禮生高聲唱禮:“吉時已到。”
新人行三拜大禮,三跪九叩,直至禮成。
二人進入新房,撒帳、飲合巹酒。
葫蘆分兩半,紅線牽兩端,二人挽手交杯,溫瓷幾乎不敢去看對麵那雙勾人的眼睛。
蘇禾苗和周賀臨躍躍欲試想鬧洞房,在外麵搞出動靜,溫瓷手一顫,酒沾到唇邊:“他們不會闖進來吧。”
男人微眯起眼,哼聲放話:“他們敢。”
扒在門外的人果然一動也不敢動。
溫瓷柔聲勸道:“你別凶。”
男人麵對她時又換了副模樣,就著葫蘆紅線不斷纏繞,收至兩人指間,灼灼目光直盯著她:“我不凶。”
他今天格外好說話,溫瓷含羞低頭,聽到門外響起盛菲菲的聲音:“哇,你們快去外麵看,湖麵全是花燈。”
聞言,坐在床邊的溫瓷也不禁抬頭,盛驚瀾看出她的心思:“要去看看嗎?”
她果然歡喜:“可以嗎?”
“當然。”
漆黑的湖麵不斷飄來正方形的橙色河燈,逐漸堆積,仿若燈籠,點亮整片夜湖。
“你們看,河燈上麵都寫著字。”
這些河燈跟以往見到花朵形狀的不一樣,以前人們喜歡把心願寫在紙條上,折疊藏進河燈,不讓旁人看見。
眼前的河燈確實四麵通透,表麵字跡全部透過燈光照射清楚。
河燈經過之處,不斷有好奇之人念出上麵的內容。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吾妻卿卿,吾愛卿卿。”@思@兔@在@線@閱@讀@
“……”
委婉的、直白的,這大概是把世間所有祝福詞都寫在河燈裏了。
溫瓷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橙色星河,耳邊貼來一道炙熱的呼吸:“這是盛驚瀾送給溫瓷的第五十一份禮物。”
溫瓷神色動容,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直接用行動表明,伸手抱住他。
盛驚瀾輕拍後背安撫:“溫卿卿,這就感動了?”
“嗯。”她鼻尖酸酸的,說話都會牽出哭腔。
盛驚瀾笑著捏她鼻尖:“可是怎麼辦呢,還有一份禮物。”
“什麼?”
“閉眼。”
盛驚瀾怎麼說,她都照做。
男人牽著她手指按進柔軟紅泥,再印到紙上,溫瓷驀然睜眼,卻見他得意地捏著紙頁一角:“賣身契簽給你。”
曾經許多人說過,他不可掌控,會讓人缺乏安全感。
但如今,桀驁不馴的男人甘願低頭俯首,褪下紅色繡鞋,虔誠親吻她的腳背:“溫瓷,我給你永遠掌控我的權利。”
他抬頭,撞進那雙水盈盈的眸。
“盛驚瀾永不負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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