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3 / 3)

“是擔心孩子嗎?太醫說眼下未見不足之症。”

“不是……”謝及音欲言又止,轉身麵朝裏躺下, “罷了,睡吧。”

她若是心裏有事,晚上必然難眠。裴望初的掌心落在她肩上,猜測道:“莫非是想喝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能喝。”謝及音聲音很輕,但態度堅決。

確實不能喝。隻是這樣忍著,會叫人心裏不自知地煩躁,而裴望初比她自己更見不得她忍。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裴望初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謝及音心中一動,坐起來往帳外張望,過了一會兒,見他轉過屏風來。

“梨花白酒性溫和,我叫人兌了一半的水,放在爐上煮透,等會送上一盞來,你用筷子蘸著,略嚐一嚐味道。”

謝及音擁衾望著他,無奈道:“你不能這樣,巽之。”

“哪樣?”

“我如今受懷孕影響,或不能自持,你應從旁勸誡,怎麼能助紂為虐呢?你這……你這還不如識玉能勸得住我。”

裴望初坐在床邊,攬起她落在肩頭的一縷長發,輕聲笑她,“你指望我拒絕你麼,讓我在旁看著你有求而不得,這分明是折磨我。”

謝及音頗為無語,過了約小半個時辰,識玉將酒盅端了進來,有些埋怨地偷偷看向裴望初,想不明白他怎麼敢縱著殿下胡鬧。

酒盅裏隻有淺淺的一個底,要靠近了才能聞得見酒味,旁邊還擱在一根用來嚐味的筷子。

謝及音將酒盅端起來又放下,再次端起,卻是遞給裴望初,“你喝掉。”

裴望初將那一盅底兌了水的梨花白喝下,甚至不夠咽到喉嚨,就已在舌尖彌散。

識玉見狀放了心,端著酒器退下,謝及音將他拉上床,見他半闔的眼裏含著笑,似是早已看透她的想法。

謝及音麵上一熱,扯過纏金綃帳用的絳紅軟綢,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聽話得很,任憑擺弄,叫他不許動,於是他連呼吸也屏得很弱。

柔軟的觸♪感覆上來,僅僅是一觸即離,蜻蜓點水尚有漣漪,她卻輕盈得仿佛沒有靠近過。

或許她同樣有幾分不甘心,挺翹的鼻尖在他唇邊輕輕挨蹭,想從他輕淺的呼吸裏捕捉一點未散盡的酒意。

明明是梨花白,卻有如蘭似麝的薄香,隻教人五感未醉,心已先醉七分。

“很久以前,我曾夢見過這個場景,”裴望初啟唇輕聲道,“夢見殿下讓我跪在床上,親手解開我的衣衫。你說我是你救回來的,生死都當由你,若是不能盡心侍奉,你就要拿沾了鹽水的鞭子,親自把我骨頭抽斷。”

是嘉寧公主府第一次廣宴賓客,她於席間命他作宮體詩,後又以忤逆為由讓人抽了他三十鞭,那一夜十分難捱,他斷斷續續做了夢。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盛氣淩人的樣子,拋開種種因由不談,他其實……

有些迷戀她難得的驕縱。

謝及音卻對此話大吃一驚,辯白道:“你不要瞎說,我怎會如此!”

“隻是做夢而已。”

“做夢也不能汙蔑我!”

她從前救他,多半是見他可憐,縱有暗中思慕,也絕不會作出此等強人所難之事。

聽她一番急聲自辯,裴望初幽幽歎了口氣,“那可真是可惜。”

謝及音瞠目啞然,氣得擰了他一下,倒頭就睡。這麼一鬧,想喝酒的那點念頭也散了,困意很快湧了上來。

裴望初摘了覆在眼前的紅綢,也在她身旁闔目而眠,睡前難以自禁地又回憶了一遍那個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