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1 / 3)

你要把他們都殺了?”

“不殺無以敲山震虎。”

“子昂曾與你出生入死,臨危相托,你真的舍得嗎?”

裴望初聲音散漫道:“若說別人還有可能舍不得,單憑皇後娘娘這一聲聲子昂,屆時出了事,我第一個拿王瞻開刀。”

謝及音微愣,啞然失笑,“你吃他的醋?”

裴望初自身後擁住她,枕在她肩上問道:“不應該嗎?畢竟你險些要留在建康與他一起,將我拋棄在洛陽不顧。”

還有當年他離開公主府後,將他的衣服賞給了王瞻,又是給他斟茶,又是給他整衣帶。

裴望初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掌心裏摩挲,柔聲歎息:“殿下的手金尊玉貴,打人時也會疼,為了他,竟也值得你受這種委屈。”

樁樁件件,他心裏記得十分清楚,尋常提及總顯得小氣,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點她一點。

“這是緩過勁兒了,要與我算總賬了,”謝及音又好氣又好笑,擰過他的耳朵,瞪他道,“你先把正事說清楚,王家的事,你到底有沒有留後手?難道真讓王旬暉和王瞻生死自負?”

見她要怒,裴望初忙道:“留了留了,我給了王瞻一道詔旨,讓他帶三千鐵騎回太原,又請了膠東袁成鳴去支援他。”

有兵,有士人聲望,此事也算十拿九穩。

謝及音心裏落地,麵上神色稍緩,裴望初垂目望著她,指著自己被擰紅的耳朵道:“這是為了王瞻受的,更疼了。”

又裝模作樣地擺起了狐狸尾巴,知道他是故意要惹她心疼,偏偏又管不住自己心軟。

謝及音抬手輕揉他的耳朵,安撫他道:“那時我心裏仍記掛著你的安危,哪有心思與王瞻談別的?他這人是謙謙君子,但做情郎實在是無趣,不及巽之討人喜歡。”

這話說得好聽,但他貪得無厭,繃住了不言語,掌心裏輕輕轉著一朵金絲桐木刨花。

“這也不行呀?”謝及音無奈,讓他附耳過去,含住他的耳垂輕輕添了添,“這樣還疼嗎?”

如細火漸燃,木刨花在掌中發出折斷的聲音。

他本意不是如此,隻是想多聽幾句,但是她願意給,他自然要收。

謝及音附耳與他低聲道:“那今晚我與你試一試那一頁好不好?隻能試一次,不然……你若是還鬧脾氣,我也不理你了。”

磨了她小半個月都不肯試的那一頁,如今仍被折角壓在枕下。

此確意外之得,裴望初見好就收,“好,娘娘願意抬愛,那我自然識相。”

今夜安寢格外早,結實得要十幾個壯/漢才能抬動的楠木床竟也能被他折/騰出聲/響。

幸而宮人都被遣遠了,謝及音麵紅若飲醴,一麵攀/著他不放,一麵斥他動靜小一些。

“我若是慢了,受折/磨的還是你,若隻要動靜小一些,那倒好說……”

驟然被淩空扶起,謝及音驚呼一聲,下意識扶住了床頭的木雕。

裴望初低聲誘哄她:“鬆手。”

她不肯鬆,怕會摔下去。可床頭木雕被掰著來回晃,聲音反而更大。

最後關頭,裴望初本想像從前那樣弄在外麵,謝及音低聲說道:“太醫署說,我的身體已經養得不錯了,若再過幾年,又不知是什麼情形。”

他的手搭在她脈上,但她此時脈搏太快,什麼也切不出來。

“阿音。”

“嗯?”

他很少這樣喚她,於他私心而言,這是一種僭越,其實他隻想高高地捧著她。

“這是件很辛苦的事,你若害怕,不要為任何人妥協,朝堂上的非議,我會替你擺平。”

鬢發被薄汗沾在側臉上,謝及音抬手為他理至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