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沒忍心打斷對方的美好幻想, 確實能掙筆大的,但你也得能拍到東西才行!
他蹲守兩個月,鏡頭碎了四個, 屁都沒拍到,反倒搭進去一筆巨款。
這他媽就是貸款上班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他可能是世上最具有職業操守的狗仔!
車窗半降, 同伴的攝像機鏡頭緩緩前伸。
“咻——”
說那時遲那時快, 一個石子兒大小的棗核從天而降, 猶如閃電在眼前一閃, 他們甚至沒看清衛昭的動作。
“不好!”鴨舌帽驚呼, 他立即收回視線, 下意識護住攝影機。
還是慢了一步。
同伴沒來得及按下快門, 鏡頭的玻璃已經四分五裂,呈蛛網狀分散, 這棗核帶著衝勁兒,震得人虎口發麻, “我去……”
碎了??!真碎了?!
他幾萬塊的鏡頭就這麼碎了?!
白花花的銀子啊,短短幾秒, 要用他的一生去治愈。
衛昭怕不是背後長了眼睛,要不為啥招招致命?
“這個月已經碎掉兩個了……”鴨舌帽欲哭無淚,安慰地拍拍同伴的肩,“錢難賺,屎難吃。兄弟,你習慣就好。”
“……”
又窮又冷,一切盡在不言中,難兄難弟抱頭痛哭。
能把狗仔逼成這樣,衛昭絕對是內娛第一人。
今天餐館麵試員工,作為老板,衛昭自然要去看看。
剛出門,多年的直覺讓他幾乎是瞬間便鎖定尾隨者,最近狗仔怎麼老是在他家門口開大會?
他現在都習慣出門前揣幾顆紅棗,麻煩倒不麻煩,順手拈來的事兒。
也算是給生活增添一丁點兒樂趣。
“解決了?”顧準隨口一問,麵色平靜地撐著黑傘。
北風冷冽,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刮得有些疼,衛昭縮了縮脖子,他頂著毛線帽,不甚在意地點頭,帽子頂端的絨球隨著動作一顫,“不然?”
他和顧準並肩踱著步,昨晚下了雪,地麵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不厚,踩著很舒服。
整個城市銀裝素裹,所見之處皆是白色。
街邊的梧桐樹光禿禿的,偶爾有幾隻麻雀停歇,算是整個落寞的冬天唯一的亮色。
顧準忽然拽著他的手腕,插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他們頗有默契地十指緊扣,暖意從掌心一路蔓延到全身。
暖烘烘的。
這個冬天,似乎不那麼冷。
“如果……我們公開會怎樣。”顧準說。
說著,他的腳步一頓,薄薄的眼皮低垂,就這麼盯著身旁的人。
太多人喜歡衛昭,顧準◆
——
新雪來得神不知鬼不覺,紛紛揚揚地落下,宛若發著光的羽毛。
路燈明亮,這條路漫長,往前方看似乎沒有盡頭,他們慢慢地走著,不急不躁。
“明年還會有煙花嗎?”衛昭問。
那人輕笑了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