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若不是警察說如果自己追究,他們很有可能會被記錄在案,恐怕也根本不會道歉。
賀雲弋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所謂的“打抱不平”, 還是受人指使, 隻是覺得他們的行為既可笑又可悲。
博主之間有些小摩攃小衝突, 也是常見的事。
畢竟互聯網流量就這麼多, 誰又不想賺錢呢?
隻是, 以前他遇到的,頂多是在網上吵一吵,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直接鬧到了現實生活中。
當他看見那些陌生的人, 對自己表露出恨意時,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賀雲弋淡漠的態度,也讓這幾人有些摸不準。
直到看見不遠處的身影,他們才互相推搡著離開。
“真是倒黴!也沒人告訴我那個長得像妖孽一樣的人是許家的啊!”
“行了快別說了!趕緊走吧,再不走,你就等著留在警局過夜吧!”
不過幾秒,那些人便消失在街角。
一道陰影落在賀雲弋身上。
隨後,一雙手輕輕落在他的頭頂,揉了兩下。
“都結束了,回家吧。”
此時的賀雲弋隻覺得好累,好累。
上一世他是孤兒,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與父母溝通。
而偏偏賀學林和徐芸,又偏執到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他曾經在家裏翻到過原主以前的相冊,原來他以前也是有開心的時刻。
猶記得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相聲演員。
他說,想給更多的人帶去歡樂。
隻是,當他把這個夢想告訴父母後,得到的卻是——
“你隻需要讓我們開心就好了。”
後來,原主真的做到了這句話。
他的每一步都是按照父母的期望走下去的。
雖然他的天賦不如賀雲亭,但在他沒日沒夜地學習、不放棄任何一個空閑時間去補課,終於還是考上了醫科大學。
賀學林和徐芸對他的成績總體上還算滿意,臉上也終於露出笑容。
但他們卻從沒注意過,賀雲弋到底有多久沒笑過了。
又也許,他們注意到了,隻是不在意罷了。
相比較賀學林的“傳承”,賀雲弋自己的夢想又算的了什麼呢。
甚至在他第一次見大體老師,直接暈過去時,他們都沒有一句關心,隻讓他不要矯情,耽誤了學校的課。
他還記得自己剛來這個世界,就是在太平間醒來的。
也許,原來的賀雲弋,是真的想死。
這些回憶明明不是他的,卻依舊讓他感同身受,猶如親身經曆一般。
坐在副駕駛上,賀雲弋深深歎了口氣。
把冰袋扔到後排,捂著臉紅著眼睛扭頭對許南蕭說:“臉疼。”
許南蕭把車上空調打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被他扔掉的冰袋,無聲笑了下,附身溫柔地貼了過去。
略帶冰涼的唇貼在火辣的傷口上,效果竟比冰袋還要好。
隻是——
“嘶!誒喲,疼!許南蕭!你咬我幹嘛?”
賀雲弋一把推開他,水潤的眼睛瞪得滾圓,抗議這人剛剛的舉動。
許南蕭眼裏帶著笑意,手放在賀雲弋的後脖頸處,輕輕捏了下他的軟肉。
“啊,一時沒忍住,實在是,太可愛了。”
許南蕭很少會用這個詞去形容別人。
他隻是,情難自禁。
哄著哄著,兩人不知何時吻到了一起去。
賀雲弋用力環抱著許南蕭的脖子,用力地親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他從原主無盡的悲傷中拉出來。
直到一聲敲玻璃窗的聲音,讓他立刻回神。
這才想起,他們這還是在外麵。
情.欲還未完全消退,賀雲弋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再看許南蕭,也並沒有比他好到哪去。
在眾人眼裏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那雙淡漠的眼睛裏,充滿著欲.望。
對賀雲弋的欲.望。
又是一陣敲窗聲。
賀雲弋慌忙收回視線,扭頭按下車窗。
外麵站著的是一臉為難的張楠。
至於他為什麼敲的是副駕駛的車窗,那還不是擔心壞了老板的好事要挨揍嘛。
“張秘書,你有事嗎?”
“這還是在警局門口,人來人往的,你們在這那啥,有損警局的形象。”快速說完後,張楠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推出來一輛小電驢,從坐墊下拿出一個粉色頭盔戴在頭上,“老板,賀先生,我先走了。”
賀雲弋趴在車窗上,看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之前那個不苟言笑的張秘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