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指著大女兒鐵青的臉色,一針見血道:“我記得你們關係一般對吧,現在搞團結合起夥來對付我,真有出息。”

媽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無疑火上澆油,池楚禾握緊拳頭,血液裏的衝動促使她極想動手打人,對方是媽媽又如何?這女人已經瘋了,六親不認了,和她講道理沒用的。

但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誡池楚禾,她是來解決問題的。

“媽,你為什麼不找我幫你出庭呢?”池楚禾默念兩個寶寶的名字壓抑火氣,心稍稍平靜之後不怒反笑道。

薑林秀靠在門上,不耐煩道:“池楚禾,需要我把話說明白嗎?”

“你個敗家女,伸手問你爸要過多少錢?你會幫我?”

聊到點子上,正中池楚禾下懷,她眼神意味深長,“媽,咱倆有什麼不同?你離婚不也為了錢嗎?”

對待大女兒薑林秀一點耐心沒有,逐漸加重語氣的煩躁,“我沒工夫陪你浪費時間聊天,電話你打還是我打?叫你妹妹過來見我,行不行給我一句話,磨磨唧唧的。”

薑林秀曾對第一胎抱有加倍的期待。

生出男孩池岩高興,她高興,兩個人得償所願。

備孕,懷孕,生產,池楚禾的到來非常順利,薑林秀信心滿滿,幹脆不願意提前去查男孩女孩,心裏認定一定是男孩,直到接生的大夫恭喜她喜得千金,她顧不上產後的虛弱,自嘲天堂到地獄隻是一句話的差別。

好在她年輕,積極恢複身體準備下一胎,她對池楚禾沒有深刻的感情,池楚禾也不親她,貪玩是最大的愛好,她們有緣成為母子沒錯,可惜緣淺,池楚禾小學畢業開始梳理她,展現獨立的強烈,母女倆為數不多的相處都以爭吵告終。

池楚禾從口袋裏掏東西,薑林秀以為她聽進話了,準備拿手機叫池慕橙過來,不成想池楚禾掏出一堆零散的銀行卡扔到地上。

“回國我沒帶多少錢,前些年爸爸給我的錢有一部分在這裏,剩下的在我家,你把銀行卡號給我,回去我寄給你,我的車子,房子,買過的金子聯係人做抵押,全部可以給你,隨你處置。”

事實上近兩年爸爸沒再打錢過來,池楚禾老本吃的差不多了。

亂七八糟的卡加起來有個幾十萬,國外的資產如果賣掉也值兩百來萬,這些是她爭得妻子同意,能拿出來的所有家當。

給了媽媽,她將一窮二白。

“我找好律師,你,我,橙子,我爸我們坐在一起簽下協議,你倆離婚好聚好散,你放他一條生路,從此以後我和橙子隻是你們法律層麵承認的親子關係,你拿走錢,不論死活麻煩別來打擾橙子的生活。”

薑林秀不動聲色觀察地上的卡片,片刻淡然道:“我不同意呢?”

池楚禾蹲下有條不紊撿起卡片放回兜裏,“錢我留著幫我爸找律師,陪你打到他勝訴為止,原本我爸承諾給你的東西隻好我和橙子平分了。”

她心知肚明,媽媽找橙子幫忙因為沒把握。

喬馥蕊那通威脅的電話給她提了個醒。

她谘詢過律師朋友,是否可以斷絕親子關係,律師朋友回答她不行,就算她和橙子是父母婚姻裏的受害者,法律依然承認關係,誰替她打官司,打多久,結果會以費時費錢失敗告終。

所以她又去找喬馥蕊了解,喬馥蕊說斷絕關係是嚇唬她,但結合媽媽的瘋癲和她的不管不顧,橙子身邊總有隱患存在,喬馥蕊要看到她擔起姐姐身份的責任感,至於律師函,如果她不能妥善解決媽媽,喬馥蕊自然會通過其他辦法和她們一家人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