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就跳下來兩個黑衣人揮刀砍來,我心裏暗道不好,要載在這兒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牆頭大樹上居然也跳下來兩個人,和黑衣人交戰起來,我登時瞳孔地震,這啥情況?回過頭去,卻看見我親愛的嫂子和敬愛的娘神色鎮定,我嫂子伏在我耳邊道:「沒事,是你哥的人。」
這下輪到我震驚了,貔貅精啊貔貅精,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9
話說我們沒能走脫,便退回後宅,我嫂子同我講,現在外麵對抗敵人的兵士,都是我哥養的暗衛。
我忽然心情平靜,甚至還想著,雲冽這小子這麼摳,是不是養暗衛養得沒錢了啊……
在屋內熬了許久,直至天都暗了下來,外麵喊殺聲才漸漸止了,我做賊一樣貓著腰從門縫向外看去,院子裏屍橫遍野,把我這個從來沒見過死人的新時代青年嚇得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就在我沒出息得要尿褲子的時候,門外傳來悶悶的男聲:「在下順安府守將嚴華,請雲老夫人攜家眷隨在下先行躲避。」
我信你個鬼啊!醜人不要冒充小鮮肉將軍好嗎?很沒有說服力啊大哥!
雖然我很不想和冒牌貨交流,但是此時已經由不得我了,雲冽花大價錢培養的暗衛怕是已經全軍覆沒,思及此我悲憤至極,差點沒流下眼淚來。
因著許久沒人應聲,門外的人開始踹門,那扇紫檀木鏤花的精巧木門顯然承受不住,三兩下就結束了革命生涯。
我抱著瑟瑟發抖的嫂子和老娘,頗有一種英勇就義的無畏情懷,對著來人大喊道:「賊子!有什麼事兒衝著我來!」
來人顯然吃了一驚,俊秀的臉上滿是血痕,我也大吃一驚,這怎麼跟剛才那個冒牌貨不是一個人啊?難不成這個是真的?
但我仍然不敢確定,防備地盯著他看,那自稱嚴華將軍的俊俏少年抹了一把臉,對著我們恭恭敬敬作了個揖:
「在下順安府守將嚴華,奉四皇子之命前來救援諸位夫人,情勢危急,請先隨在下躲避一時。」
我大著膽子又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嚴華?」
那少年抽了抽嘴角,麵色古怪:
「四皇子曾告訴在下密語口令,隻說同四皇子妃對口令,一試便知。」
什麼密語口令?怕不是誆我的?
我半信半疑走上前去,對著他道:「我是四皇子…妃的貼身丫鬟,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少年明顯猶豫了一下,但因情況危急,也顧不得這許多,便咬咬牙在我耳邊說道:「宮廷玉液酒!」
……
宇文嘯,你有病吧你!
我顫唞著答了一句:「一百八一杯……」
那少年渾身一震,滿臉喜色:「氫氦鋰鈹硼?」
「……碳氮氧氟氖。」
「襯衫的價格是?」
「九磅十五便士。」
「小豬花花身上紋?」
「掌聲獻給社會人。」
「花花世界迷人眼?」
「沒有實力別賽臉。」
「刀不鋒利馬太瘦?」
「你拿什麼跟我鬥。」
……
……
眼看著對暗號已經對成了社會人battle現場,因為害怕下一刻嚴華搖著花手起飛,我捂住他的嘴,不敢麵對嫂子和老娘疑惑的目光,悲憤道:「將軍,我就是四皇子妃,咱們趕緊走吧!」
10
嚴華小將軍安頓好我們以後便急急忙忙地整軍去到了宮門外參與奪嫡事宜,深夜裏我和梅娘相互靠著,誰也沒有說話。
梅娘手的溫度把那觀音捂得暖暖的,白玉在燭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暖融融的溫潤的光芒,寶相莊嚴,即使是我這樣不信神佛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在心裏祈禱,希望宇文嘯和雲冽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燈花「啪」地爆了一下,我似從夢中驚醒一般,攥緊了梅娘的手,梅娘輕聲問:「怎麼了?語兒?」
我看了看梅娘的臉,她的眼睛閃閃發亮,見我不說話,便用手撫了撫我的臉,我眨巴了兩下眼睛,癟癟嘴,「哇」的一聲很沒出息地哭了。
「梅娘,梅娘,我害怕嗚嗚嗚嗚……」
「我一點兒也不想來這裏,我想我爸爸媽媽……我……我想宇文嘯,我想花花壯壯,宇文嘯怎麼還不回來啊嗚嗚嗚嗚……」
梅娘拍著我的背,像安撫小孩子那樣,可是她的眼淚劈裏啪啦打著我的手背。
她哀哀切切地說:「語兒,等你哥回來了,我再不打罵他了,我也想你哥哥呀……」
她大聲道:「大慈大悲的菩薩,若我夫君能平安歸來,信女願……信女再也不罵他貔貅精了……」
沒等她說完呢,院外就傳來我便宜哥哥興奮的聲音:「娘子娘子!是真的嗎?你再不罵我了?」
梅娘一下子跳起來,「叭叭叭」親了白玉觀音幾口:「菩薩!您可真靈!」
言罷便如同兔子一樣開門衝了出去,同雲冽緊緊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