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對痛苦毫不敏[gǎn], 無知無覺似的生存, 不會給人添上半點麻煩。
——在他清醒的時候。
神誌不清的元笑,卻看上去很怕痛。
身上難受, 他衝過來找元無憂,疼得眼淚汪汪的, 委屈得不行,抓著元無憂的袖子不肯撒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徐慎之幫他分離精神, 他疼得大叫,整個人碰一下躲老遠。
元無憂叫他不許亂動, 他倒是聽話了, 當真沒有再亂動,可喉嚨裏的痛叫一陣接著一陣,從來沒停下來過。
難以想象這樣的人, 清醒時竟是那般的隱忍穩重, 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好在, 他意識不清之下到底還是聽話自持,竟真的痛得緊繃也不再掙紮了。徐慎之便趕忙抓住機會,集中精力,一口氣將武澎的精神分離了出來。
精神是沒有實體的,肉眼無法看出。像徐慎之這樣的異能者卻能感知得到。
他感知著那個精神,竭力地牽引著,將武澎的精神送入了元無憂創造出的那個身體裏。
新醒的精神進入了新的地方,笨拙地緩慢磨合。
元笑的精神也終於不再與其他精神衝突,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個過程很有趣,像是宿醉醒酒。他頭痛欲裂,意識卻逐漸地回過神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像是酒醉之人剛剛恢複了意識,他在迷蒙中回憶,漸漸想起了意識不清時的事。
再然後,他就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手還緊緊地,緊緊地攥著元無憂的衣袖。
他被嚇了一跳,刹那間鬆開手。那袖子卻早已不複最初的平整了,皺巴巴地縮在一起,還隱隱有些溼潤。
他的心都提起來了。
比起頭疼得像是腦漿和腦殼分了家,他更擔心無憂被他這樣冒犯,怕是要雷霆震怒。
他本就是她見都不想見的人,竟還大清早跑到這裏來,做出這種事。
“屬下知罪。”他瞬間跪在了地上,端端正正的,再沒有之前的胡鬧了,“請小姐懲罰。”
他等著無憂的震怒。
元無憂卻隻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視他若無物。
“這是結束了?”她問徐慎之。
“是。”徐慎之道,“元笑怕是要歇息兩天,精神震蕩應該十分難受。至於這位武公子……歇息當然也是要歇息的,但是……”
徐慎之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那具剛被創造出來的新身體——或者說是武澎——的肩膀,道:“如今也該是醒著的。”
武澎微微蹙著眉,忍著仿佛要炸裂開的頭痛,睜開了眼睛。
他的神情仍有幾分茫然,視線卻聚焦得很快。哪怕沒有搞清楚現狀,也很快便是一副穩重而銳利的模樣了。
元無憂忽然想起來,這個人好像曾是個戰場上的戰神。
“武公子,”元無憂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在下元無憂。是我家下人把你帶了回來。”
在元無憂說出“我家下人”四個字的時候,元笑頓了一下,而後竟控製不住地顯出了幾分笑意。
她覺得他是她的人了。
元無憂全然沒有注意他,繼續對武澎道:“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武澎頗為守禮,在這樣的混沌之下,竟先給元無憂回了個禮,而後才開始竭力回憶之前的事。
他的頭疼得厲害,竟也慢慢理清了思緒,把過往的記憶全都撿了回來。
“多謝……”他是想向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