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窩在沙發裏,後背陷得更下了,指尖鬆鬆地勾著他襯衫的紐扣,“會有什麼懲罰嗎?”
喝了酒,向芷的聲線像玻璃輕敲發出的迷離感,通透,嫵媚,尾音纏人。
“你想要什麼懲罰?”
他牽著她的話,在向芷抬眸的瞬間,撞上他幽深的瞳仁,隔著鏡片,向芷覺得那塊東西實在礙事,她伸手摘了下來。
隻是鏡架剛勾到手,男人瞳仁裏的晦暗倏忽深了幾層,氣息直直貼在她的臉頰上,她說:“給沈教授洗眼鏡好不好?”
男人雙手撐在她身側,白襯衫被繃起了輪廓,向芷把眼鏡丟在一處,指尖去戳他的胸口,“是我想要的大玩偶,好有彈性。”
說罷還掐了掐,手腕忽然被握緊,向芷努唇地“嗯”了聲,不悅道:“好吧,總是掃我的興。”
“吃這麼多,力氣去哪兒了?”
陌生的,喑啞的,克製的嗓音落在向芷的耳窩裏,蕩了蕩,她腳尖往前一壓,她還穿著沈京白家的家居鞋,說:“幫我把鞋子脫了。”
男人垂眸,掌心圈住她的腳踝。
鞋子“咚”的一聲落,向芷雙手扯了扯沈京白的衣領,把他帶坐到沙發上,此間夜色正朦朧,誰也沒有要去開燈,她一顆紐扣一顆紐扣地解,沈京白靠在沙發上,雙手扶著她的胳膊,助紂為虐。
下一秒,沈京白看見她視線探進了衣襟,五指想要收緊,卻怕將她抓的太疼,可更怕她醒了。
忽然,女孩伏進了他懷裏,沈京白手背上的青筋猛地湧起,他沉悶了聲:“小芷……嘶……”
一道輕微的銳疼自胸口處傳來,沈京白眉頭猝然收緊,垂眸,見小姑娘認真地看他,說:
“這個力道可以嗎?”
她把他咬了。
就在紅暈的上一寸。
沈京白回家照鏡子。
看了半個小時,這口月牙印,粉色的,向芷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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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穿透落地窗簾,搖搖曳曳地鼓起了春風。
向芷從沙發上醒來時是早上六點。
身上披了件薄毯,否則她會醒得更早。
揉了揉腦袋,打著哈欠看手機,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洗澡,又像夢遊似地進了浴室,等洗完澡出來,肚子又餓了,想到昨晚那頓飯吃的海鮮果然不頂飽,從冰箱裏找出掛麵開水煮了,意識在咕嘟冒泡的水麵上回神,昨晚吃了龍蝦,然後呢?
她拿出手機打開沈京白的聊天框,幹幹淨淨的界麵,她抿緊唇發過去一句:【沈教授,昨晚謝謝您送我回來。】
早上七點半,應該醒了吧?
一直到麵滾過兩次涼水撈出來後,手機才終於震了下,對方回複三個字:【不客氣。】
向芷晃了晃腦袋,之前在酒吧駐唱就一直很小心,因為有工作在身,所以都避免酒精接觸,可她見多了喝酒後的男女,不省人事也有,予取予求的也有,事後來酒吧找監控的也有,她咬了咬唇,發過去一句:【昨晚喝了點酒,一直在沙發上睡到現在才醒,不好意思,讓你收拾殘局。】
那頭過了幾分鍾,向芷把蔥油醬拌到麵上,頂一頂肚子時,收到沈京白的信息:【我也喝了酒,都不太清醒,你不需要不好意思。】
看到這行字時,向芷第一秒沒反應過來,等一細思卻品出了什麼怪異,他說他也喝了酒,讓她不用不好意思……
所以是什麼意思?
她握著手機打字,隔著屏幕膽子也壯一些:【我沒發酒瘋,砸玻璃什麼的吧?】
SHEN:【你不記得了?】
向芷看到這五個字,瞳孔頓時擴大,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這個反問也太恐怖了吧,她應該記得什麼?她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