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喚醒陶景景,但根本於事無補,對方完全聽不進去他任何話。
他看到她跟在顧懷宴身後,近乎癡狂的收集關於他的一切,江憶川打斷她,但第二天會發現她做的更過分。
他意識到了那個夢正在應驗。
怎麼才能救陶景景,如果改變劇情呢,不按照夢裏發生的走,是不是就能喚醒她?
他出現在顧懷宴的生日會上,搶在陶景景前麵撿到了顧懷宴的鑽石袖扣,隻要陶景景不撿到這個東西,日後就不會拿它在女主麵前炫耀,更不會惹顧懷宴打臉,劇情是不是就改變了?
但陶景景拿到了顧懷宴的鋼筆,她根本不需要撿,直接順走了。
江憶川攔住她,但陶景景眼裏根本沒有他,她麵無表情的越過他,一個字都不聽勸。
江憶川的心底很痛苦,但他絕不會放棄,直到再一次嚐試阻止陶景景在校園廣播站當眾告白顧懷宴的時候,廣播站的架子毫無預兆的倒了下來。
陶景景被撲倒在地,江憶川手臂鮮血淋漓。
“不要試圖幹擾陶景景,”女生在他身下一字一句道,“否則以後會更嚴重,這是天道的旨意,你隻是沒有光環的路人。”
江憶川如遭雷擊。
陶景景被控製了,這個根本不是她,她不會喜歡上顧懷宴,所以就派了一個冰冷的執行任務的機器來履行。
但它占得是陶景景的身體,江憶川舍不得她受一點傷害。
他還是跟著她,但沉默下來,不再阻止她去做一些事,隻是遠遠的跟著,保護著她的身體不會再遭受意外。
他不願意坐以待斃,既然陶景景的行動不能幹涉,他決定找出那個夢裏的女主角,如果不讓她和顧懷宴走到一起,是不是夢境就會坍塌,陶景景也會醒來?
那時候沈梔冬還沒有出現,他調查再三,把目標放在了顧懷宴青梅竹馬的楊婉意身上。
他接近楊婉意,試圖從她身上找到和顧懷宴的可能。
陶景景依舊收集著顧懷宴的一切,江憶川幫起了她的忙,他幫她拎起重重的空白練習冊,哪怕上麵隻是簽了顧懷宴龍飛鳳舞的大名。
他幫她在籃球館留位置,哪怕陶景景是去看顧懷宴打球。
他幫她遞情書,把自己的水讓給她讓她去獻殷勤。
他甚至幫她在器械室撿到顧懷宴的一隻擊劍手套。
陶景景目光冰冷的劃過他的麵龐,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就這麼堅持了一年半,陶景景讓他離自己遠一點,江憶川就拉遠一點,依舊這麼跟著她。
他織了手套和圍巾送她,讓她在冬天裏注意保暖。
陶景景把東西扔在雪地裏,告訴他自己根本不會冷。
江憶川將東西撿起,放在她手上,告訴她那就戴著裝裝樣子,畢竟大家都有。
陶景景破天荒的發起怒來,明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陶景景,為什麼要這麼一根筋的纏著自己。
“你是她的夢,”江憶川的睫毛上掛上雪花,他淡淡的說,“我不想她在夢裏孤單。”
暗戀一個人是很孤單的事,他早就知道。
陶景景冰冷的機械心殼微微皸裂,她一點點被撬開,在心裏跟自己的係統本能拉扯,每感受一點江憶川的溫情,她的外殼就融化一點點。
直到那天在地鐵站,她看著蜿蜒幾十級的樓梯,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如果滾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消失,讓真正的陶景景回來?
畢竟一個尋短見的係統也就徹底沒有利用價值了。
但是江憶川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又一次墊在她身上,摔到了樓梯台上。
陶景景想起了上一次他救自己,想起了兩人之間的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