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總歸無論太子姓什麼,他也死定了。”
顧太後和顧林寒頓時臉色大變。
顧太後更是猶如天塌,也不管不顧了,直接癱坐下來呢喃:“都是哀家的錯,哀家不該滿足自己的私心……定是哀家才害死了舜兒……”
顧林寒麵色蒼白,“你說什麼?”
顧太後仍舊癱坐在地上,自顧自地說道:“哀家本以為,欺騙顧林寒這個孩子是他的,待舜兒登基後再處死顧林寒,告訴他真相,便會有一種報複的痛快。”
她本便是這樣想的啊。
她恨極了顧林寒,太想讓顧林寒信以為真的事得知真相後那種心裏崩塌的痛苦,卻沒料到便是如此,太子太過於依賴顧林寒,竟還愛上了他的女兒。
最後她的兒子竟是還是被顧林寒和她的女兒害死的!
她不停落淚,憤恨地看著顧林寒:“你和你的女兒把我和舜兒害得多慘,你有什麼資格做舜兒的父親,他身上真正流的是燕氏的血脈!”
顧林寒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怔在原地無法動彈。
燕湛又意外看了一出好戲,心情愈發的愉悅,正這時,李拾勤領著成太醫要入殿,顧林寒猛吐一口鮮血,便徹底暈倒。
燕湛輕嘖一聲:“成太醫來的正好,這下有兩個傷患需要成太醫診脈了。”
見到顧太後狼狽的癱坐到地上,又是定國公猛吐鮮血暈倒,成太醫緊張地擦了擦汗。
成太醫診完脈後,顧太後和顧林寒都被天子請人抬了出去,他眼角餘光一掃那座落地屏風,淡笑一聲便走過去。
果不其然抓到一個調皮的兔子。
“怎麼,熱鬧看完就想走了?”
霍汐棠連忙止住了步伐,訕訕轉過身來,“讓陛下發現了。”
燕湛走過去抱著她落坐,看她雖說在笑,但眼眶卻紅紅的,想必方才定是哭過了,他輕歎一聲:“怎麼了,擔心你父親?”
霍汐棠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才小聲道:“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太液池那晚之前,他便想殺了我……”
說完她苦笑道:“陛下,你說怎麼會有那種父親呢……即便沒有感情,我也是他的骨肉啊。”
他怎麼就那麼狠心。
燕湛見她硬是擠出了笑容,也很是心疼,輕聲說道:“是人都有取舍,在心裏有更為重要的存在。”
顧林寒被顧太後騙的太久,心裏早就將太子當成他的親骨肉,前世他擔心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女兒成親,這才在二者之間取舍,下毒去了棠棠的命。
這世因為棠棠並未與太子舉行婚禮,顧林寒並未徹底狠下心來下毒手,可命運便是如何,這世顧林寒還是捅了他親女兒一刀,同樣差點害棠棠去了一條性命。
“棠棠,你從來不欠顧林寒什麼,反而是他對不起你,對於他的遭遇,你也不必擔心,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霍汐棠緊咬著唇,心緒複雜,隻低低嗯了聲。
話說到這份上她還是不開心,燕湛這便想不明白了,問道:“還不開心?難道你是擔心太子?”
他臉色不太好看。
霍汐棠看他一臉酸意,噗嗤笑了聲,過了會兒才嚴肅道:“不是,我是在惱自己,想起陛下`身上那劇毒,如今沒了解藥……”
她想著便要落下淚來,這下輪到燕湛麵色尷尬了。
見她都要哭了,燕湛不得不老實說道:“是朕不好,那次為了嚇棠棠竟是忘了告訴你,朕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霍汐棠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解藥很早便有了,當初朕便是為了采解藥的藥材才去的揚州雲霧山,至於吃解藥,也是婚前才吃的,畢竟朕還不想剛與棠棠成婚便死了。”
“什麼?”霍汐棠瞪大了眼,揪著燕湛便要他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