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喝完一杯,盯著剩下的大半瓶路易十三,問:“老張,這酒給我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張映水擰著眉,愁得狠,他看也不看,抬手一揮,“送你了,拿走吧。”
吃人嘴短,唐林深麵不改色收下了貴重之物,自然不好意思讓金主爸爸在苦海裏鬱悶,便開口寬慰:“老張,俏俏要真覺得你是個同性戀,她就不會跟你談了四年還如膠似漆——哪個姑娘會蹉跎不前的浪費自己大好時光。”
張映水這會兒腦子不靈光,聽不太懂,“啊?”
“人家婚前焦慮呢,”唐林深直白地開導:“你與其在這兒找不著北,不如多去陪陪她,買花買包都行,跟我在這兒耗什麼。”
張映水醍醐灌頂,“有道理啊!”
唐林深看著把人勸明白了,拎起酒要走,又被張映水拉住了。唐林深眼皮往下一撩,盯著張映水的手,和風細雨地問:“還有事兒?”
張映水被唐林深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怪不得蠱呢,這眼神,意誌力不堅定的直男恐怕受不住。
他往下咽了口唾沫,“老唐,來都來了,蹦迪嗎?挑你喜歡的,這兒應有盡有,你別把自己弄得跟個得到高僧似的,真不打算近美色了?”
唐林深偏頭,看見一窩蜂五顏六色的年輕人,不太合他胃口,說:“他們年輕人跳舞,外套裏麵約等於無,脫一件就行。我們呢,外套脫了還有毛衣,毛衣脫完了還有秋衣,等人家蹦完,你還在那兒脫,累不累啊。”
張映水眉心抽了抽,他還是沒聽懂唐林深的話,“什麼意思?”
“沒興趣。”
唐林深上班的時候一絲不苟,渾身上下皆是六百一張特需號的氣質,但他私底下並不沉悶,真讓他蹦迪也是可以跳兩下的。他開得起玩笑,跟這種人相處不需要端著,心情隨意舒暢。
“沒興趣就直說,這麼拐彎抹角的幹什麼,”張映水這會兒心情不錯,有些口無遮攔了,“老唐,你是不是還想著趙僳呢。”
“張映水,”唐林深波瀾不驚,但語氣冷了,“你是不是有病。”
第3章 他朋友
趙僳是唐林深前任,男的,兩人同歲。唐林深不太想提起這人,有些麻煩。
他剛上大一就認識了趙僳,被迫認識的。
唐林深上大學時候的範兒端得很正——俊俏如君蘭,一股子禁欲味兒。趙僳在迎新晚會上大放厥詞,說自己看上唐林深了,要把人追到手,唐林深壓根沒想搭理。趙僳大張旗鼓、堅持不懈地追了唐林深四年,唐林深能躲就躲,還是被他無孔不入的浸潤了。
等畢業到工作,唐林深掰著手指一數,七年時間,趙僳居然還在,孜孜不倦地說著甜言蜜語的詞,似乎唐林深不點頭答應,他能糾纏一輩子。
於是唐林深答應。
那段時間趙僳很嘚瑟,恨不得路過的狗都能知道他得道升天了。可嘚瑟不到三年時間,趙僳躁動不安的心就圍不了唐林深繞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小詞兒在趙僳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覺得外麵的世界精彩,唐林深根本壓不住他。
再者說,唐林深也懶得壓製他,又不是較勁,感情方麵的牽製,過頭了就沒什麼意思了。
趙僳這人道德底線低,但標杆豎得很高。他泡吧的時候看上了鮮活的禸體,微信加上了,不主動撩騷,也沒跟人天雷勾地火的打一炮。他忍了一個多月,回家就跟唐林深談分手。
唐林深又答應了,多嘴問了句為什麼?
趙僳的說辭就多了。
他說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