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合法化。飛機降落在一個島州,出了機場便是高溫酷暑的天氣。
又是夏天。
機場外的士在等待乘客上車,然而車裏沒有開空調,全憑車窗外的自然風降溫。
去往機構的路上陽光直射進車廂,陶心樂熱得睜不開眼,索性把傅紹南鼻梁上的墨鏡搶了過來。
傅紹南轉頭看過去,陶心樂戴好墨鏡對他笑,露出一排白淨的牙。
司機師傅穿著一件色彩斑斕的花襯衫,通過中央後視鏡注意到後車乘客的動靜,熱情地開口聊天。
然而兩位乘客一個聽不懂,一個懶得搭理。師傅自說自話,隨即感覺到無趣。
傅紹南選的這個島州辦理結婚手續比較方便,到了目的地兩人把準備好的材料提供給機構的工作人員,審核成功手續便完成了。
審核大約需要十分鍾,期間陶心樂拿著手機刷旅遊攻略,嘴裏默默念叨著什麼。
現在的時間恰好臨近當地的下班時間,整個大廳隻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傅紹南沒仔細聽,湊過去看陶心樂的手機屏幕。
“寶寶?”
“啊?怎麼啦?”
“你剛剛在說什麼。”
“哦!我說我想起來昨晚做的夢了。”
“夢見了什麼?”
“夢見我跟你在火山裏挖咖啡,然後火山爆發了,咖啡豆變大載著我們逃跑了。”
陶心樂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剛才來的路上車裏風太大,直到現在陶心樂的後腦勺上還翹著一撮頭發。
傅紹南抬手把那撮頭發壓下去,語調低緩:“你是不是緊張。”
其實下飛機的時候陶心樂不緊張,提交材料的時候陶心樂也不緊張,偏偏等待的這點時間陶心樂忽然緊張了起來。
“可能是……”
陶心樂去抓傅紹南的胳膊,把手心裏冒出來的汗全蹭在了對方的皮膚上。
他觀察傅紹南的神情,很小聲地詢問:“阿南,你不緊張嗎?”
傅紹南理了理陶心樂亂糟糟的額發,平靜地回答:“我也緊張。”
男人的反應太平淡,陶心樂有些不滿地皺了下鼻子,顯然覺得傅紹南又在哄他。
審核很順利,工作人員官方的向新婚伴侶祝福。他們從機構出來,陶心樂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牽著傅紹南的手。
適逢有當地的路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傅紹南攔住那個路人,沒什麼表情的跟對方對話。
陶心樂驚異地睜大眼,眼睜睜瞧著路人滿臉驚恐地離開,走遠了甚至小步跑了起來。
“阿南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你跟他說了什麼?”
“說我們結婚了,他說祝我們新婚快樂。”
傅紹南穿著黑色T恤,身形高大,氣質又冷漠。聯想到剛才的場景和傅紹南麵無表情的臉,陶心樂沒忍住,彎著眼睛一直笑。
“你好奇怪!”
陶心樂越想越覺得好笑,靠在傅紹南身上笑得停不下來:“剛才那個人肯定覺得你好嚇人!”
夏季天黑得晚,遠處的晚霞緩慢地墜落。路口的風吹過來,悶熱不堪。
似乎所有美好的記憶都是在類似喧囂的夏天。
陶心樂笑得肚子疼,傅紹南很自然的來撫摸陶心樂微微鼓起來的臉頰肉,視野裏是陶心樂生動的笑顏。
為了防止傅紹南再有奇怪的舉動,陶心樂牽著傅紹南時刻關注著他。
兩人走了一段路,在道路盡頭陶心樂有感知般的抬起頭。
“阿南,我剛剛看到你笑了。”
向來理智的男人臉上是一瞬間的怔愣,陶心樂開口時語氣有點小得意:“你是不是很開心。”
傅紹南沒吭聲,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