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操結束休息時,秦萱遞過來一瓶水給她。

夏初六坐在台階上,用短袖的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

“謝謝班長。”

頭頂的銀杏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像湧起的綠色浪潮。

秦萱看著夏初六紅撲撲的臉頰,抬頭喝水的樣子,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真可愛。”

“什麼?”夏初六咕咚咕咚的喝水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擰上蓋子,見同學們都在更陰涼的地方休息,換上一副認真的神色。

“班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秦萱見被看穿,抿了抿嘴唇,在她身邊坐下來。

“初六,我覺得你不必在梁遇麵前那樣子。”

夏初六不解:“哪樣子?”

“就每次什麼都依她順著她。”

每天放學去梁遇的教室外等人,梁遇隻要有什麼事,找個人過來喊夏初六就必須要過去,這麼久以來秦萱都看在眼裏。

“你是想說什麼?”夏初六直接搶了她的話。

對方決定開口,秦萱也就不怕。

“初六,我覺得你在梁遇麵前太卑微了,雖然我聽說她們家情況不錯,可你隻暫住他們家,你還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個體呀,你沒必要看那位大小姐的眼色,你又不是她的婢女。”

“剛才梁遇看你一眼,你就甩開我的手,咱們也是朋友不是嗎,而且我真的很難過。”

“那個梁遇,仗著和徐子謄關係好,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假清高。”

“夠了!”夏初六忽然站起來打斷秦萱的話。

“秦萱,你隻知道我暫住在他們家,可還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拿你當朋友,也很感謝你幫助我,但是我不想和背後講人壞話的人做朋友。”

特別是說梁遇不好。

在她心裏,梁遇是這個世上除了王爺爺和程奶奶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夏初六,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看著夏初六離開的身影,秦萱緊緊捏著手裏的礦泉水瓶。

“班長,你和夏初六吵架了?”

“班長,你沒事吧,別理她,夏初六本來就是是怪咖。”

女生們圍了過來,秦萱聽著那些聲音,心情更加煩躁。

最後還是冷靜下來,笑著解釋:“沒事,我們沒有吵架,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

夏初六下課後準時去找梁遇。

把一本筆記遞給她:“這是我整理的筆記,這次期中考試你應該能用到。”

“我不用,反正你回家都會教我的嘛。”

兩人靠在過道上,手拉著手聊天。

教室裏,徐子謄靠在窗戶邊,手裏拿著個籃球拋著玩,目光卻落在窗外女生的身上。

周圍的男生瞥見後開始起哄。

“班長,你和一班的夏初六很熟嗎,可以幫我送封情書給她嗎?嘿嘿。”

“夏初六長得好,學習又好,簡直就是我的女神。”

徐子謄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

和沐鎮相比,夏初六早已不是那個黑皮膚短頭發的野孩子了。

烏黑的頭發長到可以紮起馬尾,皮膚脫變的白皙幹淨,立體的五官和別的女孩子比起來有一股特別好看的英氣。

徐子謄不知道是不是被陽光晃到,懶洋洋的眯起了眼睛,嘴角揚起微不可見的弧度。

“班長,怎麼樣啊,情書我都寫好了。”

兩次情書的字眼讓他回過神來,一籃球給旁邊的人砸過去。

“想死啊你,讓我給你送情書,送毛線,好好學習。”

再看過去,梁遇已經和夏初六說完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