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
陸鳴秋用拇指反複摩挲印章 印麵,過了許久,他才抬頭看著謝辭雪的眼睛說:“辭雪,你有心了。”
“我們都結婚了……”謝辭雪抱住他的腰,“該換個稱呼了。”
陸鳴秋反應過來,但心裏覺得羞恥,死活不肯改口,謝辭雪哄了半天,實在沒辦法,隻好壓著他親了又親,故意在他耳邊叫他老婆。
把陸鳴秋羞得眼眶通紅。
鬧夠以後,兩人相擁躺在被窩裏,商量婚禮的事,陸鳴秋其實隻想辦一場,但他們兩家一南一北,相隔千裏遠,陸映春身體不好,無法長途奔波,而小妹如果不參加他的婚禮,陸鳴秋又肯定會抱憾終生,所以他們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在首都和蓉城各辦一場婚禮。
婚期定在三月,按照農曆來說是新年的第一個月,時間有些倉促,但謝家有錢,各方打點到位後,半點差錯都沒出,而且效果比謝辭雪預計得還好,謝家人丁不旺,親戚沒幾個,所以當天到場的賓客,大部分都是謝家的商業夥伴,來頭響亮,全是財經新聞常見的名字。
謝辭雪知道陸鳴秋不愛與人說社交方麵的客套話,所以敬酒的環節他一力承包,陸鳴秋無需出麵逢迎。
他坐在主桌喝橙汁,岑時從旁邊竄過來,一屁股坐到陸鳴秋右側的空位上,他先是和主桌的其他長輩打過招呼,然後回過頭來說:“嫂子,我偷偷送你一件新婚禮物,你別告訴我哥。”
“啊?”陸鳴秋一怔,下意識看向謝辭雪的背影,“你送新婚禮物為什麼要瞞著你哥?”
岑時悄摸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張紙,動作跟做賊似的,讓人不忍直視,他壓低聲音說:“因為這是他畫的畫。”
陸鳴秋真的驚了:“他不是不會畫畫嗎?”
“他確實不會,但這幅畫真是他畫的。”說完,岑時攤開手裏略微泛黃的硫酸紙。
淺灰色的鉛筆印跡映入陸鳴秋的眼簾,筆法有些潦草,線條斷斷續續,很不流暢,可以看出作畫人的生疏,但這些不成熟的線條組合在一起,還是勾勒出了一個男人的側臉輪廓,鼻梁高挺如山峰,眼睛彎彎帶笑,眼角下方用鉛筆重重一點,點出一粒黑色的淚痣。
陸鳴秋立刻認出來,畫裏的人是他自己,但是根據頭發的長度來判斷,謝辭雪畫的是大學時候的他。
“這是你哥對著照片臨摹出來的吧?”陸鳴秋看了半天,終於得出結論。
“都硫酸紙了,當然是臨摹出來的,”岑時揶揄道,“而且你看他的線條,臨摹都這麼菜,如果他真的自己畫,我完全不敢想象他會畫出什麼東西……”
陸鳴秋捏著畫紙,問:“這畫怎麼在你手裏?”
“是這樣的,當初他對你一見鍾情,還偷偷拍了照片,想起你是學油畫的,就問我,他這種水平能不能畫一幅你的肖像,我就讓他臨摹……他出國後,聽我說你有男朋友了,本來是想直接把畫給扔了,但是又舍不得,幹脆寄給我保管,免得他睹物°
“我知道啦,”陸映春端起手裏的水杯喝一口,而後道,“我今天精神很好,你別擔心我。”
陸鳴秋歎口氣:“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不過,你既然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那好好玩,記得要開開心心的。”
陸映春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便轉身離開,同親戚家的姐姐們聊天敘話去了,陸鳴秋看著妹妹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條胭脂紅半身裙,布滿褶皺的裙子走動起來,搖曳生花,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謝辭雪過來時,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場景,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問:“秋秋,你盯著小映看什麼呢?”
“我在想,”陸鳴秋說,“小映又迎來了新的春天,真好。”
這句話似感歎,飄在熱鬧的喜宴裏,瞬間消失不見,但謝辭雪聽得清清楚楚,他轉過頭去看那一抹纖細病弱的背影,良久後點頭道:“放心,她還會有無數個春天……”
婚禮結束以後,陸鳴秋和謝辭雪把陸映春送回療養院,兩人離開的時候,陸鳴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在漆黑的幕布之間,正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
他拉住謝辭雪的手,發出一聲驚歎:“辭雪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
謝辭雪仰頭望去,發現今晚的月亮確實和白玉盤似的,又大又圓。
他勾起微笑:“是啊,月亮真圓。”
花好月圓,喜結連理。
從此後的每一天,都是人生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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