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給莊遲添亂嗎——”
“……我倒是沒覺得……而且不要亂說啊、也還不是家室……”
看看從選完題後就莫名一臉憔悴沒什麼精神的莊遲,樓澈不明就裏地盯著她看了半晌, 轉頭去問顧溪眠:“她這是怎麼了?是在為你們前陣子辦的隻是訂婚宴而不是結婚宴而鬧脾氣嗎?”
“……才不是呢。”
在顧溪眠開口前先這樣回應過去,莊遲默默坐直了一些, 為了不讓天才繼續產生奇怪的誤會而努力打起精神來,糾回正題:“那這次該讓誰開場呢, 排除掉我和顧溪眠、還有已經扮演過的安臣的話, 剩下的人——”
“奧莉薇婭估計也不行吧, 估計跟顧溪眠的理由一樣。”安臣說著看向奧莉薇婭, 得到了赧然的點頭作為回應, 他的眼神在樓澈和淩璟身上來回轉了轉, 沉吟道,“……說實話,你們兩個倒還都蠻適合的, 我一下子很難分出勝負來。”
“哈啊??”別人還沒說什麼,淩璟第一個不服氣, 抗議地拍拍桌子,“你胡說八道!就這麼個主題、我也不知道扮成什麼啊!我可沒有那種時期!”
*
聖誕舞會。淩璟走到台上,長長黑發淩亂地披至腰處,渾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冷硬氣場,一雙狹長的眼裏盛著三分冷漠三分譏諷四分漫不經心,手上戴著單隻皮質手套,上麵站著隻灰白色的胖鷹。
她將聖布萊斯頓的校服穿的流裏流氣的,隨意披著校服外套,襯衣最上麵的兩個扣子也鬆鬆垮垮地解開,她就這樣冷著臉走過禮堂的舞台,在聚光燈下停下來,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突然蹲下`身去,在放在舞台上的紙箱裏唐突抱起一隻小貓的毛絨玩具,然後露出寂寞的微笑:“這樣啊,你也是一個人嗎。”
“……果然還是該想辦法在舞台上模擬下雨的。”台下,樓澈壓低聲音小聲嘟囔著,“而且那個毛絨玩具看起來是不是太出戲了?這感覺很難看出來淩璟扮演的是從路邊撿到棄貓的不良少年啊,更像是個傻子。”
“沒辦法啊。這裏是禮堂又不是劇場,本來就沒配備降水功能,我也變不出雨來。”安臣也壓著聲音回應道,“至於毛絨玩具……總不能在箱子裏麵放隻真貓吧?萬一貓跑了——這都還算好說的,萬一她那隻鷹突然心血來潮去跟貓打起來了、那可就糟糕了,沒人會想在難得的聖誕舞會上看到流血事件吧。”
“但她那隻鷹還挺乖的,完全沒有要掙紮或者飛走的樣子呢。”奧莉薇婭頗為新奇地盯著小鷹看,又為難地眨了眨眼,“……說起來,淩璟的胳膊是不是在抖啊?是因為演這樣的戲份覺得太尷尬了嗎?”
“不,那應該是被小鷹壓的吧。”
“而且奧莉薇婭你來得晚可能不知道,淩璟自己當年就差不多是這副樣子,會覺得尷尬的話也是好事,說明她成長了不少。”
“誒、誒?是這樣嗎……?”
聽著朋友們的七嘴八舌,莊遲沉默地在旁邊看完淩璟在台上的演繹,由衷地歎了口氣:“……先不說那些……淩璟真的好適合啊。這個——‘黑曆史’的舞會主題。”
是的。今年的舞會主題在經由和去年一樣的去圖書館尋書的儀式之後,莫名其妙拿到了一本大談自己年少無知時做過什麼樣不堪回首的事的書,結果就將主題定成了“黑曆史”。
在聽到這主題的時候莊遲就整個人都不太好,感覺到了一些世界意識或者筆記本的針對。但不管怎樣至少不是她去做開場,而正在做開場的淩璟演繹的是曾經遇到她們之前的自己——說真的,淩璟這樣子還真的有點像是莊遲當初在校門口剛剛見到她那時候的樣子,隻是小鷹已經比那時又胖上了一圈,看起來簡直是個蓬鬆的毛球,兼之在上場前大吃了一頓正在昏昏欲睡,簡直半點威懾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