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咬”,但實際上指的是什麼、她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莊遲牙關有些發酸,她用力咬緊,但看向顧溪眠時視線確實忍不住想要往她頸上落,被她硬是滯住,深深地吐氣。
莊遲不作聲地搖了搖頭,抬起手在第三處按下去,束縛了她許久的止咬器就哢嗒一聲鬆開。
她不說話,顧溪眠其實有些拿不準她搖頭是什麼意思,但注意力又被止咬器的鬆開吸引過去,她將止咬器取下去丟到一旁,在終於看到莊遲的全貌時竟有一絲快慰。而莊遲微微低下頭去,或許是因忍耐太過,顧溪眠看到她眼尾周圍稍稍泛著紅,是被欺負狠了的可憐樣子,眼底也泛起生理性的水霧,將濃密的眼睫黏連在一起,如濡濕的鴉羽般溫順地低低垂著。
好乖的樣子,好狗狗在摘了止咬器之後也不會想主動咬人,顧溪眠伸手輕輕撫過莊遲濕漉漉的眼睫,又向下去揉了揉她側臉上皮革硌出的淺淺印子,她想,可惜莊遲碰到了個總想招惹她的人。
不動聲色地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顧溪眠在這種時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身為S級Omega的便利,她看著莊遲驟然慌亂起來的眼神,生硬地將頭轉向一旁,明顯是想躲開的樣子,但不管是變得愈加急促的呼吸還是泛紅的皮膚,無一不彰顯著她在動情。
像這樣看著,顧溪眠突然恍惚覺得像是她和莊遲的身份對調,她現在也確實算是在做著這個世界上大多數Alpha都願意去做的事——拿信息素去強行壓製異性。嚐試過之後,顧溪眠發覺自己多少能夠明白Alpha喜歡這樣做的原因,說不出口的卑劣占有欲確實會在很大的程度上得到滿足,心裏會忍不住去反複地想:莊遲現在一定滿心都在想著她吧。
但是,顧溪眠同時也很清楚,不管莊遲的反應再怎麼像是受到威脅的Omega,實際上也依然是完全保留有掙脫或者反過來壓製她的能力的。不管怎麼說,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律,Omega的信息素對於Alpha來說永遠都是吸引力大於威懾力的,也就是說……真正壓製住莊遲的不是顧溪眠,而是她自己。
好聽話。說了不讓碰就真的不碰。顧溪眠想。明明手上都難耐地攥皺了沙發的布料了,這麼能忍,或許該給一點獎勵的。
或許是已經受到交織著的信息素的影響了,顧溪眠腦中有些輕飄飄的,她慢慢靠近莊遲,到幾乎與她鼻尖相貼的地步,一呼一吸都是莊遲的氣味,顧溪眠喃喃地問:“你現在想做什麼?”
感覺到莊遲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動了動,但很快被克製住,顧溪眠看著那雙變得迷離的清亮眼眸,誘哄似的將聲音放的溫軟:“什麼都可以,說出來,好好地告訴我。”
莊遲的眼神躲了一下,但顧溪眠不許她躲,勾著她的下巴要她重新看過來,莊遲很快就敗下陣來,顧溪眠眼見著她整個人都因害羞而可憐的泛起紅,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小小聲地說道:“……想吻你。”
心神稍恍惚了一下,顧溪眠仿佛看到初次易感期時的莊遲,那時她就是這樣,害羞又不知所措地說著“我還想吻你”這樣的話,時至今日,她們已經成為戀人,也已經真真正正地接過許多次吻,怎麼這人還是隻會這麼想……又還是會為這件事而害羞。
也不知該說莊遲太純良了還是怎麼樣,而不管莊遲是不是還像當初一樣,至少她自己的心境與那時是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