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說的很親切, 但怎麼想都更像是場麵話, 畢竟顧父看起來不像是對她有不舍的樣子。
看來雖然得到了認可, 但老父親對於女兒的戀人還是會持有些複雜心情, 莊遲倒是覺得能理解,笑笑道:“不會, 我覺得已經受到很好的招待了。”@思@兔@網@
除去那些小插曲外, 確實是受到了非常周到的款待。仔細回想起來,莊遲到這個城市來的短短一天多裏實在發生了非常多的事, 原本隻是衝動著想要來和顧溪眠見一麵而已,結果不僅見了麵, 還給顧溪眠做了臨時標記,又見了父母, 還進而聊了幾句終身標記的事……
莊遲想著, 向坐在她身邊的顧溪眠偷偷看去一眼, 堅持著要一起來送她的顧溪眠正安靜垂著眼, 眸光微微凝著, 好像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從昨天她們聊過之後, 顧溪眠就時不時會露出這樣的神情,莊遲問起的時候她又不肯多說,隻含糊著說是在想事情, 但還沒有想好。但不管莊遲怎麼想、都覺得顧溪眠在想的事大概率和“終身標記”脫不開幹係。
在她昨天說了那番“戴戒指和終身標記是同等意義”的理論之後——說真的,事後再想起來還挺讓人害羞的, 簡直就是在求婚嘛——顧溪眠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在安靜半晌後靠過來輕輕吻她,相貼的唇間含著輕緩的歎息,呢喃著喚她:‘莊遲……’
隻是喚完就沒有下文,而莊遲很快不爭氣地被顧溪眠拽進旖旎的氛圍裏,沉迷於那個吻裏,再沒心思去考慮別的事。
而到現在,莊遲也知道顧溪眠不想說的事問的多了也沒有用,即使有些擔心顧溪眠是不是在多想,但仍覺得眼下該相信顧溪眠、並給出些獨立的思考空間。她於是沒再多問,隻悄悄伸過手去捉住顧溪眠垂在車座椅上的手,在顧溪眠向她看來時不聲不響地握緊一些。
顧溪眠看著她,輕輕笑起來,將握手的方式改成十指相扣,又側過身想向莊遲靠近過去。
“咳,到了。”
車子在這時停下來,兩人齊齊一凜,莊遲在顧父刻意加大音量的聲音中倏地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背起背包道了謝就開門下車。關上車門後,正準備再轉身和他們兩人道個別,就見顧溪眠也從另一側跟著下來,抬眼看過來:“我送送你。”
……但車站入口都已經近在眼前了,還能送到哪去。莊遲看看麵不改色走到自己身邊的顧溪眠,又偷偷看看搖下車窗來的顧父,見他一癟嘴對顧溪眠曉之以理:“……這邊不讓停車停太久。”
“是嗎。”顧溪眠左右看了看,誠懇地提出解決方案,“我會盡量快一點的。要是實在不行,您能不能出去開一圈再回來?”
顧父不說話了,默默擺著手示意她們快過去吧。
莊遲看的想笑,她努力忍住,和顧溪眠一起往車站入口走去。隻是這真的沒幾步路就走到了,她停下來,轉頭去看顧溪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顧溪眠跟著慢慢停下,沉默半晌後扯了扯頸間的圍巾,問道:“要還給你嗎?”
她一副作勢要去解的樣子,嚇得莊遲一下子按住她的手,用力搖頭:“不……不用了,你留著吧。”
……才過去一天,顧溪眠頸上那痕跡可都還沒消呢,現在摘下來豈不是會被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