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解風情的人,但說的都是關心她的話,顧溪眠就又覺得心頭發軟。她拽過莊遲去探她額頭的手,說不上是想懲罰她把自己推開還是怎麼樣,總之顧溪眠鬼使神差地在莊遲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犬齒碰在莊遲略微突出一點的那塊腕骨上,輕輕地磨過去,然後就鬆開,她在被咬過的地方致歉般落下一個吻,唇舌依附著莊遲冷白的肌膚,最終依戀地吻上她的脈搏,像是在吻莊遲同頻跳動著的心髒。
“……沒有著涼。”
咬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顧溪眠麵上微微紅起來,而現在莊遲跟她幾乎是一樣熱了,她看著同樣臉紅起來的她的Alpha,小聲道:“應該是因為……我的易感期到了。昨天晚上剛開始的。”
莊遲明顯被驚到,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顧溪眠看著她這樣子、又找回幾分餘裕來,重新靠近過去,呢喃道:“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要過來就好了,那我就……”
就怎麼樣呢。顧溪眠模糊地想。就……不打抑製劑了嗎?
莊遲不知道她的想法,被她這斷了半句沒下文的話吊的心尖兒顫。她此刻腦中本來就很混亂,既想著難不成是她突然過來給顧溪眠添了麻煩嗎,又要去想顧溪眠易感期應該是已經打過抑製劑了的吧,不然……不然她應該已經能聞到……
但說實話,顧溪眠的房間裏本就多多少少是浸染著她的氣息的,莊遲大氣都不敢喘,而懷裏的人沒力氣似的緊緊靠在她懷裏,她有心想把人摟穩一點,又擔心她這樣是不是會煽動顧溪眠的易感期,躊躇間就感覺到顧溪眠抬起頭來,聲音有些不滿似的:“為什麼不抱我?”
莊遲不知怎麼回答,第一反應是聽話地抬手將顧溪眠的腰攬緊。顧溪眠滿意地彎了彎眼睛,卻沒有重新靠回她的肩膀上,而是就這樣安靜看著她,眼裏氤氳著淺淺一層霧氣,水琉璃一樣的漂亮,抬起的上目線像是一個無言的邀請,竟顯出幾分豔麗。
誰受得住顧溪眠這樣的眼神呢。莊遲想。
她靠近過去,準備在她的戀人說出“為什麼不吻我”之前主動一點。
但這個吻沒能順利完成。門板在莊遲成功吻到顧溪眠之前被敲響了,是顧溪眠的媽媽的聲音,在門外輕聲細語地喚:“眠眠,先讓客人下來喝點水吧?”
莊遲被這聲音驚醒,下意識向後仰去拉開距離,不太靈光的腦子在此時意識到她確實是還沒跟顧溪眠的雙親打過招呼呢,想必現在也是因為顧家父母看她們這一言不發就上樓關門的陣仗覺得擔心、才會找個借口上來喊她們。莊遲想著這樣的確有點失禮,於是看看安靜斂著眉眼的顧溪眠,正要提議“我們不然還是先下去”,就聽顧溪眠忽的開口回應道:“她不渴。”
門外就沒了聲響,但也不知她媽媽是因這答案而愣住了還是已經離開了,隻是顧溪眠管不了那麼多,她重新看向莊遲,隻急著伸手勾住她的脖頸,然後靠上前吻她。
顧溪眠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莊遲,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堆積起來的想念,和被易感期熨的熱烈的愛意,說不出口的東西就隻能靠行動去表達,她已經把莊遲抱的很緊了,卻還嫌不夠,主動送上的親吻也不足夠,隻有莊遲深深地吻進來的時候才感受到微弱的滿足,細弱的哼聲都被對方吞進去。
根源上並非同一個世界的人,不處於能隨時觸碰到的距離的話就會覺得不安心,隔著屏幕反而會讓這樣的不安堆積起來。這樣複雜的思念好難說出口,顧溪眠也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但她的戀人像這樣變魔法一樣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那些情緒就開了閘門一樣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