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椅子推到莊遲的桌旁,自己抱著書嚴肅地對二人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她這一學期的時間裏恐怕都沒有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宿舍過,往食堂走的時候很是覺得自己幹了樁成人之美的好事,越走越高興,誌得意滿地吃早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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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費心了。”
麵對這樣的好意時仍難免有些害羞,顧溪眠輕聲說著,她現在坐在莊遲的座位上,莊遲把自己的椅子讓給她,自己去坐盧漫的椅子了。莊遲這時也反應過來盧漫那樣的反應是為了想照顧她們兩個的關係,一時也不好意思,赧然道:“嗯……之後得向她道謝才行,我回頭請她吃頓飯吧。”
顧溪眠輕嗯一聲,兩個人之間又被安靜覆蓋住,交往的第二天比第一天的氛圍還要更怪些,加之這次碰麵又比原本的預期要更早些——實在是顧溪眠醒的太早又等不住,說的更簡單一點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莊遲”,但她並不打算這樣向莊遲實話實說。
她悄悄抬眼去看莊遲,卻一下子和莊遲投來的視線碰個正著,登時兩人都齊齊別過頭去,說來也怪,宿舍的空間說小也不算很小了,但她們兩雙眼睛卻躲得左支右絀的,好像往哪看都會碰到對方的目光,擠擠挨挨的一觸即退,次數多了,就擦出些曖昧的火星來。
莊遲心裏自製力的警鍾敲的鐺鐺響,她不自在地吞咽一下,終於想起要盡點兒地主之誼:“你……你要喝水嗎?”
她這胡亂一問,哪知顧溪眠大早上跑過來還真的有點渴了,向她點了頭。莊遲於是開始慌慌張張地翻杯子,但天可憐見,大學生宿舍裏當然不會備著一次性紙杯……平時也沒有客人會來她們這喝水啊。結果翻了半天除了自己平時喝水的杯子什麼也沒翻出來,莊遲看看自己大概五分鍾前剛喝過的水杯,又看看顧溪眠——這人明明把她剛才那一係列找杯子的舉動都看在眼裏,但半點要改口說“還是不喝了”的打算都沒有,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等著她給水喝。
莊遲妥協了,硬著頭皮三步並作兩步去洗手池把杯子刷刷刷從裏到外衝洗了一遍,然後才給顧溪眠倒上水端回來,動作僵硬的活像是個機器人。而顧溪眠道了謝接過去,安靜喝了幾口,雪白的喉嚨就小小滾過幾下,莊遲莫名看的心跳都變快了,就不敢再多看,頭一次發覺看人喝水還能看緊張的,結果剛緊張不久就見顧溪眠把杯子遞到她眼前來,一雙漂亮眼睛有點別扭地半抬不抬,掃她一眼,輕聲道:“你也要喝嗎?”
其實是想拒絕的,但也不知是剛才看顧溪眠喝水看的渴了還是怎麼樣,總之莊遲反應過來時已經把杯子捧在手裏了,還是用的雙手,呈現出一種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的姿態。她僵了半天,到底還是在顧溪眠的注視下將杯子默默轉了半圈,低頭就著能確定顧溪眠的唇剛剛沒有碰到過的杯沿喝了一口。
喝個水搞的如臨大敵,莊遲在咽下後才小小鬆了口氣,然後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就聽到顧溪眠的聲音,輕輕飄過來:“……直接的都做過了,怎麼還怕間接的。”
莊遲手上一抖,好在杯裏的水隻剩半杯,不然恐怕要灑她一腿。
她不敢再拿著了,慌慌張張把杯子放回桌上,生硬地把話題轉開:“……你……進我們宿舍樓的時候沒有被宿管阿姨攔住嗎?我感覺這邊還管的蠻嚴的……”
“……沒有,”顧溪眠半挑著眉看了她一眼,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接上話題,“可能是因為你們這邊基本上都是Beta,我一個Omega惹不出什麼亂子來吧……剛好我在學校裏也算比較有名,看見我脖子上戴著這東西就認出來我來了——對了,我給你帶了抑製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