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裏有一句台詞,在你們國家的譯本裏,它應該是被翻譯成——”奧莉薇婭凝神想了想,低聲念道,“‘——我隻怕盛宴易散,良會難逢。’”
“能有這樣的相遇已經很不容易。我又能有這樣的機會將我的心情告訴你……總比我繼續瞻前顧後錯過時機然後遺憾一生要好得多。”
“所以……真的不用擔心我,我現在的心情還好,可能比來之前還要暢快一些。”
她對著莊遲露出笑容,帶著一絲悲傷,如同清麗的百合花。
“……我不是你的伽拉緹,這件事我早就已經意識到了。”
*
“——大概就是這樣。”
粗略地將後續說過一遍,莊遲不無內疚地低下頭去:“……感覺她有在關照我的情緒,這種時候反而還讓她費心了……”
“……”顧溪眠好半晌沒說話,搭在莊遲肩上的手稍稍攥緊,自言自語似的輕聲說,“她好勇敢。”
——和我完全不一樣。
說不出此刻心頭縈繞著的是自愧不如的刺痛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顧溪眠心煩意亂,卻知道自己確實因莊遲的這番話而鬆了一口氣。而莊遲和她貼的很近,感受到她的情緒起伏,不錯眼地盯著她看,試探著問道:“所以你之前就是在因為這件事生氣嗎?”
顧溪眠周身一僵,下意識錯開眼:“……沒生氣。”
“騙人。”莊遲哭笑不得,示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側頸,“剛才還咬了我一口呢。”
顧溪眠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眼睫輕顫著垂下,喃喃道:“……那不是因為生氣。”
並不是一種因怒氣而選擇的懲罰措施。顧溪眠自知當時胸口洶湧著的是更加混沌的情緒,和聽到莊遲對莉莉的信息素成癮時類似,而她現在已經知道這份情緒該如何稱呼——占有欲。
想要嚐到味道,想要留下印記,或者更卑劣一點,想要讓莊遲為她感到疼痛——隻為她感到疼痛。
不斷膨脹起來的難以啟齒的心情,簡直就像是顧溪眠向來不齒的Alpha。
又或許和性別無關。是每個人都會在某種時刻產生這樣的情緒。
隻是顧溪眠以前以為自己是例外。
“……”
她安靜了半晌,終於還是看向莊遲,對方抬起的上目線很溫馴,像是在無聲地問她“不是因為生氣是因為什麼”,耐心等著她。看多少次都忍不住在被這雙眼睛這樣注視時感到心頭一顫,顧溪眠無意識地屏住呼吸,想要將驟然間變得不平穩的心跳按下來。
“咬疼你了吧,我可以給你補償。”原本沒有想要說這些話的,但顧溪眠卻覺得嘴巴不受控製,夢囈似的往下說,“你可以咬回來。”
“你想要……咬哪裏?”
已經不能算是暗示的一句話了,顧溪眠說完就噤了聲,她看著那雙眼睛一下子怔住,有那麼一瞬間,目光落到她剛剛咬過的“同樣的位置”上,但很快就攜著慌亂錯開,深深垂下去。
“……不用這樣,顧溪眠。你別亂說。”莊遲低低垂著頭,聲音有些幹澀,“還好我現在不是易感期,不然……”
不然就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