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眠想著,眸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奧莉薇婭,金發碧眼的小公主麵上的笑容明顯有幾分勉強,她安靜收回目光。
莊遲最好是隻對著自己一個人這樣傻,不然恐怕她會先生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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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開始學習和工作。
關於希臘文化藝術展的記憶險些在易感期事件的衝刷下變模糊,好在大夥兒都拍了照片,在回到學校後重新又聚在主席團開了次正兒八經的會議,總算是勉強將舞會的布置等工作方向定下來。要做的準備工作很多,忙起來也是真的忙,讓莊遲有種生活突然回到正軌的感覺。
挺充實的,倒是不會讓人覺得討厭,但有個問題會讓她時不時分心。莊遲想。是顧溪眠的香水味。她現在能聞得很清楚。
也不知是因為Alpha在分化後五感會逐漸變得比之前更加靈敏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總之莊遲在易感期回來之後就發覺了:自己對顧溪眠的香水味比之前要敏銳的多。顧溪眠向來噴的很少,她在易感期前還不怎麼能聞得到的,但現在就不得了,顧溪眠往她身邊一坐那香氣就若即若離地往她鼻尖飄,清冷縹緲的,一路攪的她心裏發燙。
明明隻是香水而已,完全沒有任何信息素的成分在,但由於記憶的關聯能力作祟,總讓莊遲越聞越是覺得不自在,腦海裏光怪陸離的,淨是易感期時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麵。但這又實在是個很難以啟齒的問題——難道要讓顧溪眠不噴或者換香水嗎?莊遲自知這完全是她個人的問題,根本張不開這個嘴,更何況她挺喜歡這個氣味。
哎,而且如果真的要跟顧溪眠說、那勢必要一起說明她會覺得不自在的原因,那不就等於要交代她“會在顧溪眠的信息素裏聞到同樣的味道”這種事了嗎。
眼下在主席團辦公室開例會,莊遲坐立不安地胡思亂想著這些事,在聽到安臣說“怎麼有人走神”的時候心虛地坐正了一些,卻聽到他點的是其他人的名字:“奧莉薇婭?你在聽嗎?”
被喊到名字的奧莉薇婭遲了一拍才抬起頭來,如夢初醒地眨了眨眼,麵上浮現出真誠的愧疚:“……對不起,我剛剛沒有仔細聽……可能是有點困了,我去洗個臉好了,不好意思。”
她說著向安臣低了低頭,隨即就起身離開了。在她關上門後,房間裏安靜了半晌,旋即是淩璟壓低了聲音先開口道:“……你們覺不覺得奧莉薇婭最近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
“覺得。”樓澈言簡意賅,“我前兩天在食堂碰到她了,她吃飯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吃個三明治都把醬汁吃到嘴邊上了——別一副‘那怎麼了’的眼神,淩璟,這對你來說可能很正常,但奧莉薇婭是公主,她的用餐禮儀向來都相當周全,這樣子已經非常能說明問題了。”
大概是覺得他這話有理,淩璟皺著眉想了想,恍然道:“那她一定是有什麼煩心事!我們應該想辦法幫幫她!”
“……別想了。”
仍是樓澈給出回應,他歎著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這個看氣氛的本領有時候真的比中學生還不如……我們幫不上忙的,別去給奧莉薇婭添堵了。”
“哈……”淩璟半點沒聽懂,困惑道,“怎麼你說的好像你已經知道她是為什麼煩心了的樣子,她跟你說了?那你能不能也跟我說說?就算是你幫不上忙的事、那沒準我能想想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