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驗證自己的想法也不遲,就見顧溪眠慢慢抬起了右手遞到她麵前,襯衫袖口妥帖地圈著她纖細的腕,露出的一小截皮膚白皙剔透,隱隱能看到其下淡青色的血管。
“……請吧。”
她小聲說道,隨即就不再出聲,安靜等著莊遲的動作。
……雖然在領子和袖口之間選了後者應該是很明智的選擇,但真到了現在,莊遲卻才意識到聞手腕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怪一些。主席團辦公室就這麼大地方,那邊吵吵嚷嚷的Alpha們已經注意到她們兩個的樣子,紛紛噤了聲自以為隱蔽地投來視線,實際上對莊遲來說存在感非常強,讓她渾身別扭——等一下、她們又不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這些人為什麼全都光看不出聲啊。
心知這種事她拖得越久越是忸怩就顯得越怪,莊遲決定速戰速決,下定決心地抬手托住顧溪眠的手腕,她已經很小心地想要隻碰到襯衫覆蓋的位置了,但還是不小心觸到了顧溪眠腕上的肌膚,微涼細膩,像是枝頭纖軟的一層新雪。
莊遲微微俯下`身去,在顧溪眠的手腕上嗅到與記憶裏一致無二的香氣。
她忍不住戰栗了一下,旋即慢慢站直了,鬆開顧溪眠的手,低聲道:“……謝謝你,很……很好聞。”
顧溪眠將手放到膝上,不動聲色地蜷緊手指,難得顯出些無措的樣子來:“嗯、嗯,你喜歡就好……我是說、香水。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推薦給你……”
莊遲卻無暇去顧及她那邊了,因為莊遲自己眼下也已經陷入慌亂和困惑交織的旋渦中。
在繃帶的覆蓋下,腺體的刺痛餘燼猶溫。
*
醫院,莊遲做過檢查,乖乖任由醫生將繃帶重新纏好。
“你一個人過來還真是挺罕見的,”醫生一邊動作一邊笑道,“因為之前都是那兩個人陪著你一起過來的,我這次還嚇了一跳,以為是出了什麼緊急狀況……沒什麼事,腺體的狀況看起來挺正常的。”
有意避開了顧溪眠和奧莉薇婭獨自來到醫院,莊遲因醫生的話而稍稍放下心來。她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嚐試著問道:“……醫生,如果我現在在聞到、或者想起某種信息素的味道的時候,腺體會突然痛一下……這是正常的嗎?”
醫生眉頭一皺:“是在說可能讓你成癮的那個的=信息素?”
“不是的。”莊遲搖了搖頭,卻到底沒說出顧溪眠的名字來,隻含混道,“是其他的氣味。”
醫生想了想,又仔細問過痛感和持續時間,最終沉吟半晌:“……如果不是那種信息素,那有可能是腺體本能的應激反應,因為曾經受過痛而對Omega的信息素產生幻痛……但聽你說的、持續時間並不長,所以應該還好,剛才也檢查過了,大概率隻是正常的愈合狀況,還是要注意避免和Omega的信息素接觸太久。”
“啊,也有可能是易感期快到了。”醫生說著,恍然地看著莊遲,“說起來、從你分化的時間來看,現在確實已經處於不管什麼時候進入易感期都不奇怪的時期了。”
“隻是你沒有經驗,所以估計也很難自行做到提前預判吧。我建議你這段時間隨身帶著抑製劑,以防萬一。”醫生說著,取出兩支抑製劑給她,“第一次易感期正常來說不會太難熬,一般一支就夠用了……但你的情況也特殊,就帶著兩支吧,感覺不對就盡快用上。對了,如果情緒起伏太大有可能會誘導易感期提前或者更難控製,記得盡量保持情緒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