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遲就乖乖地跟著坐回醫生麵前,而醫生為她做檢查的全程都緊皺著眉,讓莊遲覺得自己這腺體搞不好是沒救了,畢竟剛才一打眼看過去一整塊都是奄奄的深紅色,儼然一副已經離壞死不遠的樣子。
她對此倒想的挺開——也就是沒有信息素而已嘛。被人綁架了還能這樣全須全尾地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種小代價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不如說這樣也不算是什麼大壞事吧,不就是跟她原世界那會兒差不多嗎?
莊遲想著這些事,老實配合醫生做完了檢查,其實她覺得自己也沒幫上醫生什麼忙,畢竟醫生觸診的時候摸哪兒她都隻有“疼”和“很疼”兩個回答,搞得人家醫生後麵都束手束腳地不敢碰了。醫生還問了她現在能不能釋放信息素,莊遲在醫生的儀器前努力了一番,她自己是感覺沒成功,也沒聞到有咖啡味,而且腺體剛剛疼起來就被喊了停,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傷的比較嚴重。”
醫生以這樣一句話作為開端,麵色嚴峻:“剛剛解下來的那個項圈……它太沉了,而且質地很粗糙,不像信息素抑製環用的是專門的親膚材料,腺體是很纖細的器官,根本經不起被這樣成日地磨著。”
“而且她還是剛分化沒過一個月,”醫生淺淺歎了口氣,“本來就還處於生長期,卻不僅受了物理上的折磨、還被高濃度的異性信息素長時間衝撞,又自己……”
“直接說結論吧。”
顧溪眠開口打斷了醫生的話,她聲音清冷,淺淺吸了口氣,問道:“有沒有辦法治?”
醫生沉默半晌,低聲道:“……隻能說可以嚐試。但大概率……沒辦法完全恢複。”
“……”
顧溪眠周身有一瞬猛地繃緊了,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隻輕聲問道:“沒辦法完全恢複……是指會留下哪些問題?”
“……主要是對信息素的控製可能會受到影響。”
醫生說著看向莊遲,以非常溫和的聲音向她解釋:“不是說完全用不了,隻是你之後可能比較難控製信息素釋放的精度,易感期的周期也可能會變得紊亂,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進一步檢查之後再說,現在也隻是推測罷了。”
“腺體損壞的病人我見過不少,隻要配合治療,都會漸漸有所好轉的。暫時來說,對你最直觀的影響應該是……”醫生一頓,對她露出頗為抱歉的眼神,“……你可能沒有辦法進行信息素評級了。因為那個測試需要保持信息素盡可能平穩輸入……這確實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能解決的問題。”
“……”莊遲看著她,懵懵眨了眨眼,“沒、沒事的,您不用覺得抱歉,我也沒有覺得這事很重要……”
不如說、聽醫生說完這些話,莊遲反而還覺得很吃驚:竟然還沒到完全用不了的地步誒,隻是信息素變得難控製了而已——哇,說實話,這事聽起來比腺體完全壞了還要更麻煩一點。
但醫生顯然將她這話認作是貼心的患者在反過來安慰她,對她露出溫和而感慨的微笑。而周遭的人也一個個都愁雲慘霧的,任莊遲往哪邊看都是一副黯然的臉色,搞得她渾身不自在,努力想要扭轉氣氛:“我是說真的,隻是受影響而已、我真的覺得是小事,大不了就是以後隨身揣著抑製劑嘛,對我未來生活又沒什麼影響。”
“怎麼可能沒什麼影響啊!”淩璟先忍不住,眼淚汪汪地插話進來,氣急道,“你、你連評級都沒辦法參加了,那些自大狂一樣光知道靠等級說話的Alpha們先不論、Omega們挑選結婚對象時都很在意這個的,到時候萬一有人瞧不起你……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