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嗎?”顧溪眠則比她表現的平靜許多,起身將水杯好好放到了旁邊的桌上,也沒再重新坐回床邊,就這樣站著向莊遲看過去,隨即略顯局促地垂下眼,“嗯……我確實是該先解釋一下的。”
“一直以來……”似乎是斟酌了一番用詞,顧溪眠最終這樣說道,“我都是沒有辦法正常地聞到Alpha的信息素的。”
“不管實際上是什麼味道的都一樣,對於我來說都會變成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不一樣的人。”
她的聲音低緩,如同暗夜的溪流,輕聲道:“……所以我想要再確認一下,看看這是僅僅在機緣巧合下的偶然事件、還是……”
顧溪眠沒有繼續說下去,她輕呼了口氣,然後慢慢走到莊遲身邊坐下,傾身過去和她對視。
“可以嗎?”顧溪眠說著,視線緩緩落到莊遲脖頸間的黑色皮環上,“……隻要稍微鬆開一下就可以了。”
而被問到的莊遲……莊遲大氣都不敢出。
……所以她之前沒有記錯。莊遲在一片空白的腦海中艱難地調動起思緒,茫然地思考著。那、那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就偏偏她自己這麼特殊?
暫時沒有思考出答案,而已經欺到她眼前的顧溪眠明顯比這件事更緊迫一些,莊遲下意識向後退了退,隨即很快意識到她現在是靠在床上,根本避無可避。而她不知所措地看看顧溪眠,總覺得這人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直接動手來鬆她脖頸上的環了,一時間心慌意亂。
“等、等一下……”她莫名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弱氣起來,像是她們正在做什麼不該做的事,“醫生……醫生剛才說過、這個還不能摘下來……”
“那是因為你還不能自如地控製信息素,怕你摘下來會影響到其他Omega吧。”而顧溪眠的應對就顯得格外冷靜,坦然地捉住莊遲的視線與她對視,說道,“但現在這裏隻有我一個Omega在,而我也不會介意。那麼剩下的問題就隻有你自己願不願意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要做起來也是很簡單的事,但莊遲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又說道,“……但你萬一受到了影響的話……”
“不會的。”然而這樣的微弱抵抗立刻被顧溪眠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我打過抑製劑了,短時間內不太會受到影響。”
“而且我也隻需要解開一瞬間就好……”她頓了頓,再看來時眼中微微帶著一點潮氣,有些不安似的輕聲道,“……不可以嗎?”
“……”
……不太妙。莊遲想。不是在說這件事……而是說看到了顧溪眠這樣的表情,她好像就沒辦法繼續說出什麼推拒的話來。
當然,這件事也同樣很不妙。雖然莊遲確實可以理解顧溪眠會想要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再怎麼說、這樣的驗證方式好像都帶著股難以言說的曖昧色彩在,讓她手足無措,自己和自己較勁似的試圖按下胸腔內越發加速的心跳。
她沒有回答。而顧溪眠似乎將這當做是默認。莊遲看到顧溪眠輕抿緊了唇,然後動作很慢的,她抬起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她足夠的躲避時間,顧溪眠的動作很慢,一點點地向莊遲的脖頸靠過去。而莊遲在看到顧溪眠抬起手的那一瞬間就慌亂起來,她又不想讓麵前的顧溪眠感受到,於是屏住了呼吸,視線下意識跟著顧溪眠的手走。
……這樣子……和在體育倉庫的時候有點像。莊遲模糊地想。心跳的很快,體溫也在升高,呼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