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莊遲還保有一定程度上的理智,而顧溪眠的choker質量確實很好,至少莊遲還沒聞到屬於顧溪眠的信息素,隻聞得到她自己四溢的清苦氣息。顧溪眠靠近她的話一定也能聞到吧,莊遲想,不、這麼說起來,顧溪眠對Alpha的信息素……好像都……
“離你遠一點……”那邊顧溪眠確實沒有再靠近過來,但看起來卻不像是單純聽進去了莊遲的話。她輕聲重複了一遍,眼簾垂著,掩住眼底的思緒,隨即輕笑了一聲,以開玩笑似的口吻說道,“怎麼了,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當然了,她擔心的也不是這種事。莊遲有點著急,應道:“不是你的問題,我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會對我做什麼嗎?”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截斷了,顧溪眠這樣低低說著,忽的抬眼看向她,眼光像是幹淨而淩厲的風,在略顯昏暗的倉庫那頭向莊遲吹過來。
“你是Alpha,我是Omega。門打不開,倉庫就這麼大、也沒地方可躲,就算要動起手來我估計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她慢慢地說著,字字句句都語氣平平,像是在說一些事不關己的話,而不是在羅列自己眼下的不利要素。她甚至還淡淡笑起來,如同單薄又纖細的花,顯出不堪一碰的美和易碎感。
“你現在很難受吧,那麼你會對我做什麼嗎,”顧溪眠的聲音很輕,到最後幾乎僅剩下微不可聞的氣聲,無聲地喚她的名字,“……莊遲。”
但她沒有得到回答。被她喊到名字的人好像沒有在看她,顧溪眠注意到莊遲的視線微妙地落在她的頭頂上方,讓她疑惑起來,也想抬頭看過去,卻先聽到了莊遲的驚呼:“小心——”
之後是一陣天旋地轉,混著不絕於耳的物體落地聲,顧溪眠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先看到了莊遲的臉,連十厘米都沒有的距離,看慣了的溫和眉眼緊緊蹙著,在她上方。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是被衝過來的莊遲帶著撲到了一旁。而旁邊一地的狼藉,都是從身旁那個本就不太穩的架子上落下的雜物,在她們周圍鋪了一地。而她正處在莊遲的臂彎下,沒有被任何一件東西砸到。
“……啊……這下找到了,”顧溪眠看到明顯是替她擋下了這些掉落物的莊遲淺淺吸了口氣,她眉宇間還帶著隱隱的痛楚,卻先無奈地笑起來,然後稍稍支起身子,從旁邊拿過一件東西來,“網球拍。原來放在那架子頂上啊。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
這次換成顧溪眠不知所措起來,她也顧不上信息素和分化那些事情了,總之也趕緊坐直了,伸手去摸莊遲的後腦,慌亂道:“你……你怎麼樣?被砸到哪裏了?尤其是頭、你——”
“沒事的、沒有砸到頭,”顧溪眠的靠近又嚇得莊遲要往後縮,但顧溪眠這次不肯了,很強硬地捉住她,也不聽她的話,硬是自己在莊遲的後腦摸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肯稍稍放開。搞的本就渾身都熱的莊遲臉上更是燙起來,話都說的磕絆,“……就隻是聽著動靜大,其實都掉在旁邊了,落在我身上的沒幾件……”
也算是得益於她那到了關鍵時刻就會蘇醒的記憶,讓莊遲得以在事情發生的十秒前猛地回想起會有這樁事來,而那時已經容不得她對原本該是淩璟撲過去幫顧溪眠擋下來的劇情做出什麼另辟蹊徑的矯正發展,隻來得及一個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