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好了吧,”她本來隻是想糾正一下淩璟的誇張用詞,結果淩璟反而不樂意起來,抗議道,“她都會主動和你說話誒,她今天可連正眼看我一下都沒有。”

“那是你和她關係太差了。”

就她這個判斷基準來說來說,大概現在的聖布萊斯頓裏沒有她能贏過的人。但莊遲很體貼地沒有說的這麼細,就隻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被戳中痛處的淩璟愁苦地把臉皺成一團,並在對方突然以一種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的表情“啊”了一聲時立刻心生不妙。

“莊遲、莊遲,”淩璟連喊她的語氣都友好了幾分,充滿希冀地往她這邊探了探身子,“你說如果我再找顧溪眠好好道過歉的話,她會願意接受嗎?”

“……”

雖然剛才就猜到她會問關於顧溪眠的事情,也下定決心不管她問什麼都說不知道,但在聽到她的話時,莊遲還是小小皺了皺眉,在沉默半晌後回應道:“她應該……不太需要你再道一次歉。”

也就談不上什麼接不接受。對顧溪眠來說,在禮堂的那一次道歉就已經算是一個句點了,她不會再為這件事去找淩璟的麻煩,而因事而導致的感情變化就是另一碼事,和道不道歉或是道多少次歉都沒什麼關係。

或許該說淩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問對了人,因為她明顯並沒想通這個道理,還頗為驚喜道:“你是說她已經原諒我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或許算是吧,但這和淩璟現在想的“原諒”絕對不是一回事。莊遲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提醒道:“不管你做什麼、已經發生過的事都已經沒辦法再改變了,她受到了你的冒犯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不管你現在是想要和她關係變好、還是單純想她不要解雇你,我勸你都不要去輕率地行動。或者我說的直接一點、你應該暫時不要去主動出現在她麵前……這樣才比較好。”

對顧溪眠,對淩璟,還有對她自己,都會比較好。莊遲默默地想。按淩璟這個性子,真要讓她自己去放開了幹,還不知道會捅出多大的簍子來——感覺90%會進一步惹顧溪眠不開心。最可怕的是這應該就是原書的劇情發展,也不知道會導致什麼吊詭的事件發生,於公於私……都還是姑且攔一攔吧。

大概是她這番話說的有點長,淩璟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表情看著似懂非懂的,嘴上倒還硬著:“……你剛才還說你和她關係不算很好,現在怎麼聽著又好像很了解人家的樣子。”

“我剛才說的不是我和她關係不算很好,別改我的話。”莊遲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又欲蓋彌彰似的補上一句,“……而且這和關係好不好也沒什麼聯係,你稍微從她的角度上考慮一下也能想到的……隻是一些常識性的思考罷了。”

淩璟半信半疑地拖著長音嗯了一聲,但嗯到一半突然中斷,聽起來像是被噎到了,莊遲疑惑地抬頭看去,隻看到對方表情僵硬地對她擠眉弄眼,一副想說話又不能說的樣子,但整體表現實在太古怪,讓莊遲除了她挺急的之外什麼都沒看出來。

正當莊遲不明所以地問著“怎麼了你是被辣著了嗎”的時候,就突然感受到有人向她們這桌靠近,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走到她身旁的座位坐下,然後是輕柔的女聲傳來:“一會兒不見,你和淩璟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一起吃飯了嗎。”

“然後,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顧溪眠對著愣住的莊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