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
謝容昭個子小,拍了拍謝來福的大腿,然後示意他蹲下來聽自己說。
謝來福聽完眼睛一亮,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飛快地往外跑了。
來看熱鬧的有十幾位女眷,此時都是避在了門外的西側,屋內女眷除了謝阿奶之外,就隻有站在她身後的高氏了。
高氏見無人應答,便附和道:“阿娘說的對,這二弟妹就是太不安分了。這才從娘家回來呢,竟然又在外頭不老實。也不知道她在娘家住了一個月,到底是不是真伺候她老娘了。”
族長最是聽不得這個,拐杖重重一敲,“真是胡鬧!你身為長嫂,怎可如此妄議妯娌?你們家的規矩,竟是如此不堪?”
謝阿爺臉上掛不住了。
自家女眷接二連三地被人訓斥,他臉上也無光。
“閉嘴!就你們話多!事情還沒問清楚呢,再敢多言,就給我滾出去!”
高氏臉一白,訕訕地再不敢吭聲了。
族長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審問。
“也就是說,你自酉時二刻之後,便沒有再見過你所說的劉娘子?”
“是,她走了,我自然是見不著的。”
族長這才以眼神示意村長,讓他繼續。
“此事還是當讓我家老大兩口子過來回話,他們都是證人,可證明修文媳婦是清白的。”
謝阿奶頓時瞳孔一縮,怎麼還有證人了?
村長家的大兒媳姓朱,過來先是福了福身,這才作證。
“申時三刻那會兒,我已經采完野菜往回走了,不過我走的時候,有王氏也在,離著堂弟妹並不遠,當時堂弟妹還帶著昭姐兒呢。”
謝阿奶等不及道:“你都走了,還能作個什麼證?”
朱氏隻是輕輕瞄了她一眼,繼續道:“酉時一刻的時候的,我在院裏洗菜,家中來一書生,說是上山時遺失了錢袋子,來詢問我公爹是否可幫著尋找,正好堂弟妹帶著昭姐兒過來,說是昭姐兒在山上撿了一個錢袋子,特意過來找我公爹拿主意。”
旁的不用多說,隻說劉若蘭和謝容昭這母女倆酉時一刻能進得了村長家,那麼,他們下山的時候,至少也得是酉時了。
所以,先前胡三的說法,顯然是對不上的!
村長跟著點頭道:“那位書生就在鎮上的私塾讀書,我知其姓名,你們若是不信,一會兒可派人去尋來對證。至於劉氏到我家時,的確是酉時一刻。明顯與這潑皮所說並不一致!”
謝阿奶的臉色陰沉下來。
跪著的胡三也有些驚慌了。
如果事情辦不好,那他不僅沒有賞銀拿,還有可能會遇到大麻煩的!
“那,那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族長冷笑:“記錯了?我可是再三問過你的,是你說絕不會記錯。怎麼現在卻又稱是記錯了?”
胡三支支吾吾,心虛二字,已經在他的神色上表現出來。
卻不想,謝阿奶反倒是出來幫著他打圓場了。
“這山間的日頭並不明顯,記錯時辰也不無可能!再說了,朱氏也說申時三刻她便走了,那申時三刻到酉時一刻,誰能證明劉氏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