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而來的士兵們剛準備跟著出去,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大聲喊住。
“祝非晏!你是個畜生!”
春杏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向來憋不住情緒的她,坐在地上大聲嚎啕,眼睛已經腫的完全不能看了。
一柄利劍出鞘,立刻抵住了春杏的胸口:“二皇子名諱豈是你一個下人能隨意喊的。”
祝非晏慢慢轉身,對著士兵抬了抬手。
利劍放下,祝非晏又幾步上前,蹲在了春杏身側:“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我是皓瀾國的皇子,國家的利益永遠是第一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你忘了你和我們王爺是兄弟!是比你那親哥哥還要好的兄弟,難道你真準備手足相殘嗎!”
春杏還記得,當初在京城裏的場景。
那時候雖然有些摩擦,但關係是真的好啊。
春杏以為這個皇子和她記憶中的皇子是不一樣的,但現在她才明白,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祝非晏深吸一口氣,將懷中的玉佩拋入她懷中。
“楚拓風已經時日無多,皇家早就看不慣他許久,等到他故去,皇家必留不得你。日後若是無路可走,大可拿著這個玉佩去軍中找我,我……”
剩下要說的話,祝非晏已經說不出口了。
他還能說什麼,娶她嗎?
如果兩國一直和平共處,自然能有這個可能,可現在是他親自領兵進攻的赫州,春杏必然原諒不了他。
其實祝非晏心裏也苦。
如果他不來,來的便是他的皇兄。
到時候燒殺虐奪,赫州城百姓必然民不聊生。
其實隻要發生戰爭,解決都會是如此。
但祝非晏不喜歡楚拓風在最後的時日裏還要因為這種事情而被打擾。
所以當父皇下令進攻的時候,他主動請纓做那攻城的將領。
與皇兄兵分兩路,一個攻齊川,一個攻赫州。
赫州城淪陷,除了那些拚死頑抗甚至想要做英雄偷襲軍營的百姓被殺以外,祝非晏並未對普通人動手,隻是命軍隊控製了整個赫州城要塞,想進進不得,想走走不了。
赫州城百姓知道,皓瀾二皇子的軍隊之所以不對他們動粗那是因為念及了與北王這幾年的情分。
在赫州城受了北王不少恩惠的百姓聯名請纓,希望祝非晏念及情分,將北王送至安全的地方,讓他好好過完這最後的時光。
祝非晏動容,大開了城門讓慕玄卿帶著楚拓風退居上邕。
上邕城是逍遙宗的所在地,逍遙宗一向不牽扯政局,且宗內能人頗多,皓瀾君主惜才,自然不會進攻。
皇帝慌了。
京城朝堂之內,日日都是君主砸桌怒罵的聲音。
“皇上,皓瀾軍已經順著赫州進攻到傖炎,若是傖炎受不住,那就真的完了啊。”
朝中文官,跪著發抖。
但說的盡是些廢話。
他皇帝何嚐不知道受不住傖炎就完了!
“範衝呢!範衝呢!他的兵在日日操練,讓他去傖炎!讓他去受傖炎!”
慌了,徹底慌了。
楚澈臉色陰鬱,心中不甘的拱手道:“父皇,範將軍還在齊川城與祝非祭的大軍交戰兩軍已經打了將近半月。”
“那上邕軍呢!上邕的呢!”
“皇上,上邕的兵力已經全部都去支援齊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