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陰暗之中揚起嘴角陰邪而笑:“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殺死的。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還會把你身邊的男人,一個,一個殺死!”
“你敢!”我拔下發簪抵上了自己的脖頸,他的神情如我被瓦片砸暈一般凝滯,眸光第一次顫動起來,雙手從袍袖中而出,呆呆看我。
我狠狠看他:“他們死!我巫心玉就死!”賭一把,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的神情開始陰沉憤怒起來,而我的心情,也卻始在他憤怒的目光之中變得複雜。他是真的喜歡我,不是隻想得到我的身體。如果是後者,他現在已經可以拍拍屁股走了,而不會像小寵物這般緊緊貼在我的身邊,要弄死我身邊所有的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真正愛我的男人,卻是他,孤煌泗海。說即使遭受天劫,萬劫不複也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也是他孤煌泗海!
即使師傅,也離開了我……
孤煌泗海,你為什麼可以愛地那麼任意妄為,那麼地義無反顧?!
不知為何,我的眼眶漸漸發紅,濕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知道這複雜的心情讓我不由自主地鼻子翻酸。
他慌忙走出陰暗,站在了我的麵前,如同做錯事卻不知錯在哪裏的孩子般,著急憤怒地看我:“我答應你不殺他們就是了!”他大聲說,雙眸之中是濃濃的殺氣。
他是想殺他們的,我能感覺到。
我緩緩放下發簪,側開臉:“你放心,我不喜歡他們,他們隻是我的棋子。我準你送走他們,但答應我一定不能殺他們!”我轉身時,他又撲上了我的後背,緊緊貼在我的身上,****的腿貼近我的腿側,蒼白的腳踩入我腳邊的月光,再次染上朦朧的月牙色。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他開心地說著,緊緊黏在我的身上,“再陪我一會好嗎?我不想你離開。”
我想說不好,可是,出口之時,卻變成了:“好……”
我的心開始混亂,大腦開始混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口是心非,宛如在他帶著小動物般的純淨時,我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巫心玉,你到底怎麼了……
我們坐在被他砸穿的琉璃瓦上,他靜靜伏在我的腿上,乖巧溫順地如同完全無害的小白狐。長及腳踝的雪發鋪蓋在他銀藍的睡衣上,當他伏在我腿上時,我才看到他後背的點點血漬。他真是個瘋子,即使死,也想和我交融糾纏在一起。
輕輕撫過他的雪發和浮腫的後背,他的嘴角卻掛著那純真幹淨的微笑,似是後背的傷毫不在意,他隻在意我是不是在他身邊。他一動不動伏在我的腿上,安靜地閉上雙眸,似是現在的一切讓他很是享受。
我不由想起還帶著狐狸習性的流芳師兄,他也喜歡這樣伏在我的腿上讓我摸他的頭,尤其在他發覺自己是人形時我會別扭時,他會恢複原形,然後舒舒服服趴在我的腿上,讓我從他的頭一直撫過他的後背,那是他最舒服的時候,如同享受按摩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