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心跳的很快,少女的心是最容易波動的,但她也很理智,“男人說的和做的都是不一樣的。”

“你趕快回家吧,我要回去睡覺了。”時雲往自家的樓層跑。

陸中全看著她的背影,恨不得將反駁的話喊出來,“老子是那些男人嗎?我一個唾沫一個釘,竟然拿我跟那些負心漢比!”

時母第二天起床,看到家屬院裏多了一個雪人有些疑惑,“我記得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隻有一個,這怎麼突然變成兩個了,難道是我記錯了?”

時雲擦臉的動作頓了頓,不吭聲。

除夕的晚上,外麵張燈結彩,甚至有個小晚會,時雲往年從來不出去,時父時母夫妻感情很好,經常一起出去看花燈。

兩個人出去後,時雲在家看電視,她無意中從窗戶看到樓下,見到陸中全正靠在路燈上。

陸中全勾起唇笑的時候很帥,看著也壞,這種男生像罌粟,很容易吸引女生。

時雲理智告訴她,她和陸中全沒可能,朝他甩了甩手,讓他走。

陸中全卻招了招手。

窗戶邊的時雲走開了,並且沒有下來,陸中全知道她在拒絕他。

他以前沒有人生目標,變好變壞全憑心情,可是出現了時雲,他覺得世界都亮了,他想要變得優秀,想要靠近她。

其實,最開始他就知道這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簡簡單單的拒絕並不代表她不會為他心動。

時雲又看了半個小時電視,她心情煩躁,偷偷的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

陸中全果然還站在那裏。

小姑娘像隻兔子,一點點的伸出頭,她大眼睛總是帶著水光,隻要周圍有亮光,瀲灩濕軟。

陸中全又招了招手。

時雲抿了抿唇,圍上圍巾跑了下去,她小跑到陸中全麵前,小聲,“你走吧,以後別來了。”

陸中全卻道:“帶你去個地方。”

小姑娘猶豫幾秒,“哪?”

陸中全拉住她的袖子跑,遠處帶來一陣風,紅色的圍巾飄了起來。

時雲從來不會這種放肆的跑,她想要緩一下腳步,但突然發現這樣跑似乎也挺好玩的。

陸中全帶著時雲到了燈會,裏麵很多人,有很多小孩子跑來跑去,他給她買了個花燈。

時雲小時候也拿過花燈,都是乖乖巧巧的跟在時父時母旁邊走,循規蹈矩,安安靜靜。

陸中全卻教她拿花燈的時候可以晃一晃,火苗一動一動的,也很好看。

他在旁邊嘮嘮叨叨,時雲也提起了玩鬧的興趣,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新奇。

時雲看到有孩子拿著炮往地上一摔瞬間響了,她看了幾秒。

陸中全問:“你也想玩?”

時雲迅速的搖了搖頭。

陸中全轉身去買了兩盒,走到偏僻的路邊,他拿出來一個,“你摔一下,摔一下就響了。”

時雲看著,搖了搖頭。

陸中全伸手摔在地上,砰的一聲,時雲捂住了耳朵。

這本來就是小孩子的玩具,時雲眼睛卻亮了亮。

她試探的拿了一個,往地上一扔。

一聲炮響,時雲身體往後躲了躲,表情卻很激動。

時雲一連摔了好幾個,陸中全有時候幫她遮住耳朵。

陸中全的手很熱,時雲今天玩的有些上頭,她抬頭笑。

這個奇怪的夜晚,她覺得一切都很上頭,跟陸中全待在一起,好像什麼都會不一樣。

不遠處,時母拉住時父,“你幹什麼?”

時父氣急敗壞,“什麼幹什麼?這個臭丫頭竟然敢背著我偷偷談戀愛,還大晚上跟著他跑出來,真是反了她了!”

時母皺眉,“你現在別過去,要不然大家都難堪,就是不知道這個男生的身份。”

陸中全背對著兩個人,誰都沒看清他的臉。

陸中全見天色晚了,準備送時雲回家,一轉身被兩位家長看清了臉。

時父一眼就將陸中全認了出來,他火冒三丈,“這個混子,他竟然還敢騷|擾小雲,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什麼混子?”時母冷臉追問。

“他叫陸二狗,不學無術,天天跟著一幫學生打架,連學都上不了,就是個混子。”

“什麼?”

時母本來以為時雲談戀愛也會談一個正常的男生,沒想到卻是一個街頭混子。

她平日裏乖巧懂事的女兒肯定是被騙了。

時母瞬間衝了上去,她拉住時雲的手臂往後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