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不少師兄都喜歡圍著她轉,一閑下來就要教她練劍,給她送好吃的,隻要她跟自己說上幾句話,就開心得不得了。可莫梨兒心裏卻隻容得下江懷風一個人,每當她跑向江懷風的時候,那些師兄們就一股酸棒子的說著還是江師弟有福氣。
而今的江懷風也身高七尺,偏瘦,棱角分明的輪廓,劍眉星目,一襲青色羅緞衣裳,烏黑的頭發整齊的梳在頭頂用布帶綁著。
他們常相約到師門後山的森林裏去練劍,這麼多年的默契下來,兩人在師父教的劍術上加以改變,創出了鴛鴦劍法。
他們手中的劍揮的慷鏘有力,可嘴角卻是盈盈淺笑,目光深情,一招一式都含情脈脈。
這日,莫梨兒在師門後山的崖邊席地而坐,將佩劍放在一旁,目光落進一片蒼翠的山野綠色中。
她看著景色發了會兒呆,心上人才慌張地跑來。她聽著腳步聲,開心的側過臉去,見來的人是江懷風,立即起身迎上去,笑盈盈的喊:“師兄!”
“對不起,我來晚了!”江懷風溫柔的伸手將她臉頰邊的碎發撩開,滿是柔情的看著她的眼睛,抱歉道:“是不是等了很久?”
“既然知道,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她俏皮的瞪他,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叫他心動不已。
江懷風不由分說的將她攬入懷中。
莫梨兒幾分嬌羞的微低頭,臉頰泛起了紅暈,嘴角卻蕩起幸福的笑意。
“不如我與師父說說,讓他允我們下山去曆練幾年如何?”江懷風的聲音滿是寵溺。
莫梨兒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疑惑道:“可是師父會同意嗎?”
“師父心軟,我們多求求他,自然就同意了!”江懷風和她對視,溫柔道:“下了山,我們可以仗劍天涯,行走四方,去湖上泛舟,去草原騎馬,去北方看雪,去南方看花,去塞外看大漠飛鷹……”
莫梨兒聽他說著,仿佛都能置身其中。
他們本都做好了向師父請示下山曆練的準備,兩人在後山席地而坐,依偎在一起看著山下生機勃勃的春色,說著甜膩的情話,規劃著美好的江湖行。
可這一切,都在他們回到門派,見到等她的乳娘而破滅。
莫梨兒見到乳娘時,開心地跑過去一把抱住她。
乳娘雖孑然一身過年,卻也是過來人。她看了看剛剛與莫梨兒同來的江懷風,見他溫文爾雅的笑著對自己點了下頭,她心裏也頗不是滋味。乳娘回以江懷風一抹笑,輕輕拍了拍抱著自己的莫梨兒,道:“梨兒,我今天來,有要事跟你說,這裏不方便。”
莫梨兒回頭看了江懷風一眼,一臉天真的笑道:“沒事的娘!他是……”
“梨兒。”乳娘打斷她。
莫梨兒鼓起腮幫子“哦”了聲,側過臉去笑眯眯的衝著江懷風揮揮手。
這些年,乳娘每年也都會上山來幾回,有時候是來跟她敘敘話,看看她,偶爾也會帶幾封莫尚書寄來的家書給她看,讓她知道自己也是個爹娘疼愛的孩子。
現在的莫梨兒也沒了當初那種對父母的執拗。在這山上有師父師娘,還有那麼多師兄師姐們疼著,下了山有乳娘,她並不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
到了四下無人之地,乳娘還警惕的四處觀望。
莫梨兒察覺到乳娘這次的異常,疑惑的問:“怎麼了娘?你今天怎麼神神秘秘的!”
“梨兒……”乳娘心疼的看著她,歎了口氣,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遞過,道:“你自己看吧!我昨晚才收到,今日就匆匆上山尋你來了!尚書府,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