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易真想把子嬰一劍殺了,可是他話已出口,就是殺了他,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隻能靜觀其變。
公子高轉過身來,盯著賈易看了半日,對子嬰道:“笑話我就聽的多了,但像堂兄說的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媚兒奴隸身份,世代本是官妓,怎麼能被人買去?”
子嬰幽然道:“高弟莫非忘了函穀關前血戰,先生如今有封爵在身,自然可以買賣奴隸。”
公子高神情一愕,轉身對賈易道:“真的嗎?”眼角撇過一臉殺意。
賈易知道他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就是後退求全,怕這人也不會放過自己,一道無名火起道:“當然是真的!不信公子可以自己去問。”
公子高見賈易公然頂撞自己,臉色瞬間變了幾變,看著身後的那些家將,很多人都已握劍在手,就等他一聲令下,就把賈易亂刀分屍。
別館外麵馬蹄聲響起。
一名武士急匆匆跑進來,在公子高耳旁低聲說了幾句,他回頭看了賈易一眼,氣急敗壞地向外走去。
等公子高離開,子嬰冷然道:“先生速帶媚兒離開,高弟隻是暫時被我的人騙開,怕等下回來可就麻煩了。”
賈易被子嬰生生擺了一道,心裏正有說不出的難受,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漠許多,淡淡道:“這個公子放心,我既然承認了買下媚兒,自然不會再把她丟在這兒不管不顧!”
為了她,自己平白無故得罪一位公子,既然是到手的東西,他又怎麼舍得放棄,就算權當是收點利息也好。現在賈易已經完全收起了他剛到這裏的那一絲謹小慎微。他要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一道嬌俏的人影從屋外進來,緩緩走到賈易身邊,對著他長跪拜倒:“媚兒多謝先生垂憐!”
賈易過來,將她扶起,媚兒已不顧一切撲入他懷裏,失聲悲泣道:“媚兒自幼便在勾欄之地長大,當日阿兄找來此地,查問媚兒下落,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惜阿兄並無爵位,便一直不能脫身。後來見到先生,總是百般推卻,我那時私底下還怪先生,剛才聽到先生在公子高麵前如此維護媚兒安全。今生媚兒不知何以報先生大恩!”
賈易苦笑一陣,歎了一囗氣道:“你也不用這樣,我也是被逼迫,上了你哥哥的賊船。”
媚兒一時為之語塞,似乎還沒有弄明白賊船的意思,但看樣子顯然知道賊船不是好字眼。
站在一旁的子嬰幹咳一聲,打斷兩人的話。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臉皮卻非常之厚,對賈易道:“既然媚兒已經出來,先生還是速速帶她離開吧!”
賈易訝然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這個家夥竟會如此心急賣掉自己妹妹。一副無奈地點點頭,然後帶著幾個子嬰的手下,讓他們拿好媚兒的行李用品,離開芙蓉別館。
兩人來到大街上,媚兒坐在馬車裏,一臉歡愉,賈易則是騎在馬背上,一臉上沉悶。
街上車聲碌碌,一隊衛士護衛著一輛馬車過來,見到他們一行,其中一名武士越眾而出,走到賈易麵前,躬身道:“我家公子想請先生過去一敘。”
賈易暗忖這個時代晚上都是要宵禁的,能有這麼大陣仗上街,怕不會是一般人物。剛才得罪了以為公子,現在還是不要多事的好,既然對方要見自己,不能推脫了事,便點頭道:“在下這就過去。”
他說完後,朝身後那些武士招呼一聲,讓眾人留在原地,自己打馬過去。
“扶蘇剛好有事要拜托先生,不曾想居然在此碰到。”賈易剛到那車旁,才見做在車上的正是見過一麵的公子扶蘇。
賈易眼光落在扶蘇身上,淡淡道:“公子有事但管吩咐便是!”
“先生以一人之力,便能擊殺魏匪千人,此事也隻有先生才能勝任。”
賈易神情一滯,心中暗笑這事情真是愈傳愈大了,大殿上還是他抵擋千人,怎麼到他這裏就便成了擊殺。別說是一千人了,就是一千隻雞,一個人想把它們殺完,怕也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
扶蘇剛要靠近賈易,身軀突然一顫,被賈易猛然一推,身子直挺挺的朝馬車倒去,同時賈易又將雙手猛地一按馬背,轉身飛起,大喝道:“有刺客!”
扶蘇身旁的那些侍衛,紛紛拔出長劍。
一陣破空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