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嵐這句話明麵上是說給淩寬聽,真正意圖卻是提醒淩冰兒,應該用些輕巧身法,以柔克剛,以閃避騰挪,尋找對手破綻為主。
而淩冰兒卻是有苦自己知,她又何嚐不想運用身法閃避開對方的攻勢,但不親自與淩蕭交手,誰都不清楚那種無奈。
淩蕭的攻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似是後勁無數,絲毫不給人以喘息之機,拳拳力道十足,這幾分鍾下來,沒有絲毫疲憊之感。而淩冰兒的雙臂早已酸痛,防守也不如開始那般嚴謹。
在場眾人哪裏知道,淩蕭肉身經過這三個月的鍛煉,每一次都要突破身體極限,經過藍色小劍的修複之後,再次突破極限才罷休。場上這種程度的消耗,在淩蕭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淩蕭如行雲流水般的攻勢突然頓住,眾人有的剛呼吸一半,也跟著淩蕭的節奏屏住呼吸。同時,淩冰兒也感受不到那份排山倒海般的攻勢,瞬間身體湧上來陣陣酸痛感,麵容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但眼中仍是帶著一點倔強。
而就在眾人詫異的瞬間,淩蕭一個箭步竄過去,右拳高高揚起,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半圈,攜千鈞力道,向淩冰兒砸去。
這一拳威勢極重,勢不可擋,氣勢上比伏虎拳還要剛烈,凶猛,如同搬來一座小山,鋪天蓋地的砸過來。
“家族三品武技,搬山捶!”
淩秋韻眼前一亮,隨後便露出些許擔憂,微微側頭道:“二哥,搬山捶對肉身要求極高,沒有淬體九重去強行施展,怕是對身體傷害極大,小蕭兒……”
淩峰臉色嚴峻,搖頭輕歎道:“看來為了進入前三,蕭兒已經盡全力了。”
淩冰兒此時看到這一招,心思急轉萬千,眼神一黯,呢喃道:“搬山捶麼,原來差距還是這麼大……”說完,美目閉上,竟是放棄了抵抗。
“蕭兒留手!
想來淩蕭以現在的境界施展搬山捶極為不易,還做不到收放自如,知女莫若父,淩寬看到女兒臉上的表情,連忙叫停,但看架勢卻已阻擋不及。
淩蕭覺察到了淩冰兒的消極,招式在半路上便緩緩收起,這一拳攻勢極猛,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落到淩冰兒的額前。
眾人仿佛看到了淩冰兒滿臉淌血,嬌軀飛出擂台的景象,一些人不禁驚呼出聲來。
淩寬再也忍耐不住,提氣衝上擂台,但為時已晚,淩蕭的拳頭已經捶在淩冰兒的額前。
過了半響,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淩冰兒詫異的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淩蕭雙眼含笑的望著她,對方的拳頭就在自己的額前放著,隨後頑皮的伸出中指,輕彈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啊,淩蕭大哥你……”淩冰兒愣了一下,隨後霞飛雙頰,嬌羞無限,霎時間百般情緒湧上心頭,既有對淩蕭手下留情的感激,也有對這段時間對他冷淡的羞愧,也有後悔,也有……
淩寬在旁看見女兒安然無恙,心中輕舒了一口氣,上前扶著淩冰兒,輕笑道:“第二輪比鬥,淩蕭勝!”
隨後輕聲道:“蕭兒,二伯多謝你手下留情。”說完給了淩蕭一個鼓勵的眼神,便緩緩走下擂台。
坐在貴賓席上的沈惜君本來看到淩蕭贏了,臉上也是喜色一閃而過,隨後看到淩蕭略帶親昵的舉動,她麵色一冷,微微撅嘴,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