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種事啊。淩蕭小少爺平時看上去人也不錯，沒想到人麵獸心，竟是這種下流胚子。你說偷看誰不好，還偷看人家潛龍城城主的女兒，真是膽大包天。”
“就是啊，這下可給淩家闖下彌天大禍了，淩家本來和高家就不對付，這下又給人家潛龍城主得罪了，真是……唉，這孩子。”
“噓……”那個老媽子再次輕聲說道：“我跟你們說，子不教父之過，淩峰少爺當年也不省心，闖過大禍呢，要不咱們淩家可不會窩在這小小平陽鎮。”
“啊，我說淩峰少爺怎麼整個人那麼頹廢，家族的事從來都不讓他插手，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
正在這些下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時，淩家的議事廳擠滿了族人，卻氣氛壓抑，無人敢大聲喧嘩。
淩家家主淩絕塵年過花甲，但看上去仍精神矍鑠，這是淩家的第一高手，十年前便已達到煉氣境。
淩絕塵坐在高位，麵有憂色的看著廳中央正在給淩蕭檢查身體的醫師，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兒子淩峰，暗中歎了一口氣。
淩蕭此時已經恢複意識，但是身體卻不受控製，怎麼都不能睜開雙眼，隻是能清晰的感受到眾人的喘息，聽到一些低聲的議論。
“老爺，小少爺的身體原本遭受巨大打擊，骨骼爆裂，經脈錯亂，不過似乎這一夜有所修複，隻是能否恢複如初，我不好預測，嗯……主要是……”
醫師欲言又止，隨後緩緩說道：“小少爺丹田破碎，氣海消散，怕是終生都不能凝氣了。”
淩絕塵聽到孫兒受此重傷，特別是‘終生不能凝氣’這幾個字，整個人似是虛脫一般，雖仍強自堅挺著腰背，但容顏卻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
“啪！”
作為淩蕭父親的淩峰，手上的茶杯不受控製的被捏碎，手微微顫抖著。
“哼，淩峰你真是培養出一個好兒子！”
憑著記憶，淩蕭知道說話這人是他的大伯淩嵐。
“你兒子這次闖下禍事，你這當父親的也難逃其咎。按照淩家家法處置，你二人各自麵壁十年，廢除武功，並從族譜除名！”
如此嚴重的懲罰，在場的族人卻無一人反對，均都低垂著臉，好似理所應當一般。
淩絕塵輕吐了一口壓抑良久的氣息，沉聲道：“蕭兒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此事當另有緣由。至於懲罰，蕭兒武功全廢，丹田氣海已破，已然受到懲罰，我看……”
“二叔！”淩嵐閃身而出，打斷了淩絕塵的說話。
“當年你親生兒子淩峰與魔門妖女勾勾搭搭，闖下滔天大禍，害得我淩氏一族幾近滅門，如今窩在平陽鎮這個破地方低調發展，高家那種級別都能踩在我們頭上。我爹也在那次戰死，否則你淩絕塵哪有機會登上家主的位置！”
“如今你賞罰不分，淩蕭這個孽種再次闖禍，你仍一再袒護，你有什麼資格再坐家主的位置！二弟，當著眾多族人的麵，你說，我可有一字虛言！”
淩蕭二伯淩寬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點點頭。
眾多族人嘩然，大多數人隻知道淩峰當年闖過大禍，卻沒幾個人知道詳情。
淩絕塵冷哼一聲，臉色難看，咬牙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那便當眾說個清楚。當年之事，也不盡怪峰兒，若不是你爹利用峰兒夫妻盜取魔門秘寶，怎會惹得魔門大怒，你爹也是因此而死。”
“你胡說！我爹死了，你還要背後侮辱他，他是為家族而死！”
“哼，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其他幾位叔叔。更可況那件事以後，峰兒已經受到處罰，以後都再無機會插手管理家族事務，也沒有資格擔任家族職位。”
淩嵐眼神淩厲，仍咄咄逼人道：“可是他教出來一個好兒子，這次淩蕭讓我們淩家丟盡顏麵，以後還怎麼在平陽鎮立足！要我說，應該施以重刑，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語的淩峰緩緩站起身來，一掃頹廢懶散模樣，雙眸精光閃爍環視眾人，揚聲道：“我不信蕭兒會做出這種事……”
“你不信又如何，現在外麵的人都相信！”淩嵐嗤笑一聲，打斷了淩峰。
“相信又怎樣？便是當真看了，蕭兒也是我的孩子。蕭兒娘不在，我便不能讓他受半點委屈。有什麼懲罰，盡可衝著我淩峰來，我若說一個不字，便不配做淩家漢子！”
淩峰話音陡然一轉，雙眼眯了起來，一字一字說道：“不過，誰若是敢碰蕭兒一下……莫怪我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