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溫暖的笑了笑:“早就說清楚不就好了嗎?還有……兩年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什麼也不知道。對你……也一直讀不懂。”
她靜默了好久,直到伊王爺帶著胡渣的臉蛋蹭了蹭她溫潤的臉頰,直到那緊握的擁抱不可窒息,直到原本冷漠冰霜的兩個人心被慢慢感化。他們小聲的叮嚀著,害怕自己的高音調吵到裏屋的非煙。過了一會兒,伊王爺才開口道:“我知道……你是應該恨我,當初下令要人打你,可是你要知道,那一巴掌,一狠棍都是敲打在我的心頭,痛苦和難過都是隻有我一個人才能知道。應為救你的唯一辦法就是等到你當祭品的那一天,隻有那一天,宮裏的人馬都集中在了別處,所以你才能救出來。我就拜托了言鎮崇,希望他能找到你,可是……我怎麼能知道,救出你的代價就是要害死玉緣,讓她當替死鬼。”
“你的意思……是言鎮崇,一切都是言鎮崇?”
伊王爺意識到了似乎說多了,緊緊的閉住了嘴巴,任憑阿水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來。她突然覺得天空都坍塌了,黑蒙蒙的一片,毫無生機。難道這兩年來,都是言鎮崇所做的假象。
“是他和你串通好救出我來,然後……讓玉緣當了替死鬼。”
說出那句話來,阿水整個身體都軟弱無力。她一直以來,不管言鎮崇眼神有多麼真摯的望著她,告訴她事實,阿水總是覺得懷疑。而當阿水看到伊王爺那雙真摯的眼神的時候,就能像著了魔一樣一次相信。
伊王爺不說話了,他不想因此破壞言鎮崇和阿水的關係,畢竟在這兩年之間,言鎮崇對阿水的關懷還是無微不至的。雖然有的時候關係好的讓他難過,但他明白這樣拆穿言鎮崇對於另一個對手來說同樣很卑鄙。
“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阿水無數次的重複著這句話,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伊王爺有些傷心的默默盯著她那慌張的臉蛋看著,不知道說些什麼話能夠平複阿水這樣的心情。
就在一時間,裏屋的房門輕輕吱響了一聲。深沉悠長,像是在故意的拖著嗓子。阿水想要推開伊王爺的懷抱,而伊王爺卻緊緊的反攥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阿水覺得這樣做被非煙看到沒有任何的好處,卻在伊王爺緊緊抓住她的那一刻沒有反對,乖巧的窩在他的懷中。
“你……你……你們竟然……”
“麵對現實吧,非煙。”伊王爺抬起眼睛來瞅了她一眼,憤憤的回答著。
非煙是那樣狼狽的矗立在她們的麵前,不知道說些什麼來挽回自己丟失的尊嚴。
伊王爺那句如警鍾一般的話清醒的敲打著她的耳朵:“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不管你用什麼樣的辦法,我隻當你是我最最親愛的妹妹。沒有別的感情,而你……處心積慮的抓住我不能專情的把柄,這對你能有什麼樣的好處。麵對現實吧,非煙。之前的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姑娘,甚至都會覺得虧欠你好多。而現在,你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和市井的混混差不多一樣……我比你現在還要痛心。”
幾句話下去,非煙已經支撐不住了。身子重重的跌落,兩條站直的腿怎麼也站不住腳了。伊王爺放開阿水的手,從床上下來緩緩走進了非煙,想要扶住她的身子。但是看著非煙的堅強,狼狽的坐在地上默默抽搐的難過,他也是痛苦。也變得膽小,不敢接近她了。
“對不起……非煙,真的很對不起。我隻能說你的哭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作用,我就是一支花箭,喜歡我沒有任何的好處。這一輩子,我隻承認妤兒一個人的存在,而你……我隻能是一支花箭。這次深深刺痛你了,對不起。”
非煙的嗚咽聲越來越大,聲音蓋過了屋裏的陰霾,屋裏緊張的氛圍。阿水呆愣在床上,瑟瑟發抖,看著伊王爺的殘忍的確過於悲涼。對於一個默默支持伊王爺這麼多年的人,最後換來的一切,果然是不值得。
阿水覺得,如果換做非煙是她,恐怕自己的手段比非煙還要嚴厲吧。
是女人都會明白,這種默默付出得不到回報的痛苦,是世間最難吃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