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鎖同誌,我問你,”康思傑一字一句地說道:“聽王組長說,這兩年時間裏你到處亂跑,到處亂竄,是想搞姿笨主意的複,辟,這個大問題,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事,很關鍵!
就看人,怎麼回答了。
“康組長,康組長,”張銀鎖屁股懸空,雙手扶膝半蹲,身子前傾,一臉愁苦地說道:“這兩年時間裏,俺是找臘月她娘倆去了!”
“胡說!”瞪大眼珠子的王木慶,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人,站起來就惡狠狠地說道:“你敢說你沒有挑著打鐵的擔子,走遍了縣裏的各村各鄉?!你是不是,每到一個村子,就留在那兒打鐵了?!”
以勢壓人。
“嗬嗬,王組長,不著急,坐下來,好好說嘛!”康思傑往上擺手。
上官還沒說話,下官就急急。
必有蹊蹺。
“俺...俺也要吃飯啊!”無力辯解的張銀鎖,痛苦地抱頭蹲下。
“嗯...王組長,這種情況,不能簡單而論...張銀鎖同誌是否在進行姿笨活動,要運用馬列思維的辨證方法,從多層次廣角度,去深入解剖、逐層研究才行...”裝模作樣的康思傑,高深莫測地說道:“才能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漏走一個壞人...張銀鎖同誌,我問你,你挑著打鐵的擔子到處走,為大山裏的村民打鐵做農具,是否想著要去掙大錢?”
“康組長,俺走遍了大山裏的大小村子,不是為了掙錢,就隻為了找,不知在哪個村裏住著的臘月她娘倆!”受了委屈的張銀鎖,用了點氣力回答。
看著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尚存點良心的鹹魚,默默點了點頭,接著,又毫不留情地問道:“當地的老百姓,就沒讓你留下來為村民打鐵,你也就不用去走山溝蹚水路,奔波勞累,還可以掙多點錢?”
事情沒有搞清楚前,要像寒風般冷酷。
“康組長問你話,你要老老實實回答!”閑不住心的王木慶,插嘴道。
“康組長,俺...俺是打鐵的,但是俺的心不是鐵打的!”分不清好人壞人的張鐵匠,粗聲粗氣地回答:“俺就為了找她娘倆!”
“好!”不以為惱的康思傑笑道:“看來這事情搞清楚了!王組長...”
“根據張銀鎖同誌說出來的情況,那麼,他是否在走姿笨主意的狀況,應該能理清楚了!”看著旁邊吞吐不停的王木慶,康思傑接著說道:“說他走姿笨主意的道路,這是不實的!如果他真是走姿笨主意,那他應該以掙錢為主,而不是費盡辛苦,從夏到冬,去踏遍山林,挑重擔走遠路,隻為找回王臘月和栓娃!”
“康組長...這...這...”手一抖,煙掉落的王木慶,皺眉苦臉,神色緊張。
像是敢怒不敢言。
“這什麼?王組長,我倒想說...”康思傑仔細地盯著個人,看著他那顫動的小胡子,說道:“你身為王臘月的哥哥,栓娃的舅舅,她娘倆不見蹤影的這三年多來,你竟然都不管不顧,不問不找,你算什麼哥哥,什麼舅舅?!”
“我...我...”臉色紅白變幻的王木慶,垂首繃臉。
“娘舅娘舅,至親的娘舅!”康思傑惱氣地責備道:“這幾年時間裏,她娘倆在山裏,受得是什麼累,吃得是什麼苦,你知不知道?有一次,栓娃差點就沒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