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堂扯了好幾下嘴角，卻根本就不能揚起笑。
就連眸子裏頭的落寞都有些遮掩不住。
“不然呢？”薛錦若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先前幫盛承堂重新站起來，是想著不管如何，盛承堂半身殘疾與她們薛家也是有些關係的，自己總得替薛家彌補一些，而後種種，隻是想著盛承堂的確是最合適的儲君，再加上與皇後的承諾。
可如今，這些已然化為了灰燼，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太過來往密切。
薛錦若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說得有些過分了，連忙找補了一二：“二皇子倒也不必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與敏敏一見如故，也歡喜她的脾性，日後要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能幫自然也是會幫一把的，隻是還請二皇子不要再為了儲君之事上門了。”
“我屢屢上門從來都不是因為儲君之事……”盛承堂像是急了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話，叫薛錦若和小環都頓住了。
薛錦若對感情之事的確是遲鈍一些，可多日來的暗示以及他的態度，叫她也不得不多想一二。
她結巴道：“你……你的意思是……”
“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自皇嬸治好了我的腿以後，我的確是心悅於你，我迎娶阿哲敏敏，隻是為了儲君之位，迎娶沈依棠，是因為那是你開了口，若是能得了你，我不要這儲君之位又何妨？”盛承堂正色道。
他既然已經說穿了，不如就把所有的心意都說出來。
薛錦若卻是怔怔的。
她一直都把盛承堂當做晚輩，覺得比其他的侄子要可靠一些，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
未了，她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道：“你對我隻怕未必是動情，隻是感激罷了。”
“二皇子，若是換了其他人治好了你的腿，隻怕你也會有這樣的心思。”薛錦若揚起了一張笑臉，好歹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托詞。
她眼下正是岌岌可危的時候，要是再被人用這樣的話給說了閑話，她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
盛承堂的麵上帶了幾分慌亂，立時解釋：“不是這樣的……”
“那你如今便是覬覦自己的皇嬸嗎？”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薛錦若聽出這是盛景澤的聲音，抬頭看過去，果然是盛景澤正進門來，麵色陰沉。
她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了幾分。
看來，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盛承堂站起身來，知曉自己的心思是違背倫理綱常的，故而並沒有方才的硬氣，而是帶著幾分心虛：“皇叔……”
“二皇子如今已然成婚，險些也是當爹的人，與其在這裏惦記著別人的娘子，倒不如先管好自己府裏頭的事兒，要是再生了這麼烏煙瘴氣的事兒，怕是你的名聲要和太子一般了。”盛景澤的臉色仍舊冰冷，揮了揮手，蕭一就直接把人給請了出去。
盛承堂又看了薛錦若一眼，還想著多說一句，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轉身離去。
等人走了，薛錦若和盛景澤卻還是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