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楊泉來一趟我辦公室。”
鐵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楊泉是財務,運輸項目撥款,全部經由楊泉之手,也隻有楊泉有權力,給趙天華按大約五十噸每車的價格撥款,實際向公司報賬六十噸以上。
楊泉未必是這件事的主事人,但卻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
繞開他,哪怕其他環節做到天衣無縫,也是無濟於事。
五分鍾後。
“民哥,你找我?”楊泉推開門,笑臉相迎:“趙總,你也在呢。”
財務這個職位,尤其是掌管撥款和收入的重要位置,都是安插的信任人手,或者沾親帶故。
楊泉與鐵民有親屬關係,雖然不近,差了好幾代,可兩家長輩走動密切,楊泉與鐵民從小相識,在長輩的請求下,楊泉這兩年一直跟在鐵民身邊,做點不違法的小活。
財務這個活,是重任,其中,也能撈到一點油水。
小打小鬧,鐵民會放任不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債主都找上門了,鐵民隻能秉公辦案。
“過來,我有點事問你。”
鐵民語氣嚴肅的衝楊泉招了招手。
楊泉身體一怔,他進門見到趙天華在場時,心裏就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現在,見到鐵民這般嚴肅,他的心也跟著劇烈的顫抖起來,額頭滲出冷汗。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事情還沒挑明,問題還沒詢問,楊泉慌亂的表現,已經出賣了他自己。
那做賊心虛的樣兒,都不用鐵民和趙天華盤問,就已經寫在了臉上。
“你在我這裏報的帳,和給趙總結算的車費,相差不少呀,說吧,這錢哪去了?”鐵民冷冷的問道。
“這...我,我也不清楚呀。”楊泉還沒在慌亂中緩過神,本能的選擇說謊。
可能是天氣炎熱,或者是過度緊張,他在說謊時,不僅嘴巴磕巴,額頭上的汗,也順成流,淌了下來,不停的用手去擦。
“民哥,我就說這件事不可能跟楊泉有關,咱們也別費勁了,正好我市裏也有事,我這邊一會跟明哥彙報一下,讓他跟樸總招呼一聲吧。”
趙天華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趙天華之所以這麼講,是在嚇唬楊泉。
他是鐵民的親戚,又不是太監的親戚,這件事一旦鬧到太監的耳朵裏,鐵民都幫不了他。
而且,太監的手段,遠比鐵民狠上幾個檔次。
果不其然,在聽到趙天華準備將事情告知太監,楊泉整張臉都嚇白了:“不,不,趙總..民哥,不是這麼回事...”
楊泉不停用胳膊抹著臉上的汗珠,頭搖的像撥浪鼓,在趙天華和鐵民的身上,來回挪動,眼神充滿乞求和不知所措。
楊泉的膽子小,要不是有人教唆,他隻敢小打小鬧,類似拖延結算費之類的,向乙方索要點禮,絕不敢把主意打到結算費上。
“那你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