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偉目光在趙天華的酒杯上斜瞥了一眼,沒有去拿酒杯,而是抓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送進口中。
如此忽視,讓趙天華的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動作,依舊保持敬酒的姿勢。
“華弟,是你敬酒,陳哥隨意就好,你拿出你的誠意。”孫強對這種場麵,也有些應對不暇。
他知道陳世偉心中有氣,所以,第一句話不是勸說陳世偉。
得到孫強示意,趙天華也沒有猶豫。
“陳局,我敬您。”
趙天華沒有多餘廢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人啊,就跟酒一樣,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就要分別出差距,別硬湊。”陳世偉夾起一塊芹菜放入口中,邊咀嚼著,邊暗嘲。
他的話,說的隱晦,孫強沒有聽懂,趙天華卻懂了幾分。
“服務員。”
在趙天華的招呼聲下,服務員很快走了進來。
“拿瓶穆山泉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瓶穆山泉遞到了趙天華的手中。
酒和人一樣,要有差距,意思就是說,陳世偉是酒中茅台,配得上喝茅台,趙天華不是,不配跟他喝一個檔次。
這是一份羞辱,人格讓的侮辱。
今天是來求和的,為了完成一件事,委屈都是暫時的,真正的大丈夫,不在於伸,而在於‘屈’這個字。
在人前充大,張揚的人有很多,能甘心屈服的人,卻很少。
姿態已經放到最低,趙天華能忍!
“陳局,您是人中龍鳳,我就是一螻蟻,還望您不要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從新倒滿一杯穆山泉,趙天華再一次,將一整杯酒灌入喉嚨中。
誠意,趙天華已經給足了,陳世偉卻仍不理會。
“華弟。”
孫強給趙天華使了一個眼色。
趙天華會意,將準備好的兩萬塊錢,拿了出來,放在陳世偉的麵前:“陳局,一點敬意。”
“陳哥,我這個小老弟不懂事兒,你還有什麼氣,你該出就出,我保證他不能說一個不字。”
孫強見陳世偉一直拿腔捏調,擺著高姿態,臉上也掛不住顏麵。
趙天華是他找來的,他信誓旦旦保證能在酒桌上解決這件事,兩萬塊錢也是他讓準備的。
現在,趙天華的姿態已經低到塵埃裏,陳世偉卻還在刁難,這讓他這位中間人臉上無光。
“好啊,那天他在我麵前叫的很囂張,像一條瘋狗似的,那既然強子你開口了,就讓你這個小老弟給我再學兩聲狗叫聽聽,怎麼樣呀?哈哈哈哈。”
陳世偉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油,笑著說道。
聽到這個無理要求,別說是趙天華,就連孫強臉上的笑容都為之凝固。
學狗叫,這種事是對尊嚴的極度侮辱。
而且傳出去,不僅趙天華的名聲毀了,哪吒的臉,也丟盡了。
氣氛在陳世偉那番話說完,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要求,過於無理。
“陳哥真能開玩笑,咱哥倆認識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哈哈哈哈....”孫強率先開口,以一種尷尬的言辭,打破沉重的氣氛。
聽完孫強的話,陳世偉笑了:“嗬嗬嗬嗬....”